正啃饅頭啃着的裴之耳朵動了動,毫不擔心。
反而加快嘴上動作,折騰這麼久了他還沒吃飯呢。
裴父拉開裴之身旁的椅子,平複了心情,才語重心長道::“小之,你把工作賣給誰了?趁着還沒徹底公示,我們去改回來。”
一旁的裴母和裴妍一臉熱切的看着裴之,還抱有工作能落在裴妍身上的想法。
嗤~
裴之嗤笑一聲,咽下最後一口饅頭,站起身居高臨下看着裴家人,道:“别想了,這麼多年你們怎麼對我的,自己清楚,再逼我的話,我可不敢說能做出什麼事。”
說完也不看這家人是何表情,心情愉悅的躺回原身的簡陋的小床上。
極品簡直像虐菜,要不是看在是原身的親人份上,裴之能做的更絕。
屋内氣氛凝固,沒人說話。
最後,隻剩下裴母一邊抹淚一邊收拾殘局,裴母還有些生疏的洗着碗,自從裴之四歲後,洗碗的活就已經全部丢給裴之了,裴母已經十幾年沒洗過碗。
夜晚,正是萬籁俱寂時。
裴之感受到有人在自己身上四處摸索,似乎在尋找什麼。
佯裝要清醒的嗯了一聲,翻了個身。
黑暗中的身影僵立着,直到重新聽到裴之平緩的呼吸聲才歇了口氣。
許久,黑暗中有人憤罵一聲“艹”
其實從聽到房間開門聲,裴之就醒了,他還沒那麼寬心在一個陌生,四處都是惡意的地方安穩睡覺。
黑暗中的人似乎沒尋到東西,又在裴之身上摸索了許久,才洩氣的回到房間。
昨晚被折騰許久,裴之一覺睡醒時屋内寂靜一片。
屋内就剩下裴之一人。
裴之毫不難過,慵懶的伸了個腰,才慢悠悠起身洗漱找吃的。卻見往日從未挂過鎖的櫥櫃被牢牢鎖死。
裴之挑挑眉,覺得有些好笑,還是不長記性啊;直接暴力的卸下櫥櫃的櫃門,把能吃的全吃了。
吃飽喝足後又連着幾腳踹開幾個房間的門,開始一一翻找哪些可以帶去鄉下。
針線?可以縫補衣服,拿走;裴父的厚棉襖,拿走;裴妍的雪花膏?拿走;裴建國的球鞋?裴之嫌棄的丢遠,真臭。
忙活許久,裴之終于滿意的扛着一大麻袋東西離開裴家,走之前還不忘把櫥櫃裡最後的幾個雞蛋也順走。
*
沈奶奶震驚的看着雖高挑但瘦弱的不成樣的裴之,扛着一個大麻袋出現在家門口,麻袋似乎快把裴之淹沒。
裴之臉上揚起笑:“沈奶奶,我沒地方去了,可以在你家住幾天不?”
還有三天就是集合下鄉的日子,裴之也不準備待在裴家和裴家人耗,得抓緊時間準備物資。
而沈家,被自己還算便宜的賣了工作,想來也願意收留自己幾天。
果不其然,沈奶奶一臉熱情的把裴之迎進門。
“你就睡小拓這一間,到時候讓小拓去他姑姑家擠一擠。”
他姑姑家也很近,不過幾百米的路程,來回睡個覺相當方便。
裴之放下麻袋,誠摯道謝:“謝謝沈奶奶,麻煩你們了。”
“不麻煩,不麻煩。”
自從解決了自己乖孫工作的事,沈奶奶算是徹底放下了心,心情好得不了,臉上笑眯眯的。
*
傍晚,被機械廠告知名額已經無法更改,一臉頹喪一家人打開房門。
一片狼藉,和昨天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
“裴之!”
“媽!我的雪花膏沒了!”這是裴妍的聲音。
“爸,你送我的鋼筆也沒了。”這是裴建國崩潰的聲音。
裴父沉着臉,看着櫃子裡空空如也,“老子的衣服!”
“天殺的,怎麼連針線也沒了。”向來溫柔的裴母也崩潰了。
這裴之簡直是蝗蟲過境,片草不留,這是一家人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