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的臉上沒了往日眼高于頂的神采,嘴唇都沒了血色,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了。
程澈手動了幾次都克制住了,他現在腦袋裡面亂糟糟的,“你為什麼喜歡我?你那種應該不是喜歡吧?”
程澈還是認為季銘修純粹是因為生病的原因,和他其實沒有關系。
“我克制過了。”季銘修不再看他,目光落在别處,“我這麼多年都喜歡你,你告訴我什麼是喜歡?我的喜歡又是哪種?”
程澈感覺腦袋裡炸開了鍋,季銘修知道他就是小時候那個人,這小子什麼都知道,他什麼都不說,一次性給他來了個大的!
所以他這段時間以來的擔驚受怕又算什麼?算他心髒好?算他不内耗?
“小時候的事。”程澈微微歎氣,琢磨了一下語言,“那時候咱們都太小,不能算數。”
“現在也小嗎?”季銘修擡頭,眼中諷刺,笃定道,“我知道我在做什麼,我要和你在一起。”
程澈被他的強勢步步緊逼,他本來是來興師問罪的,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他現在隻想逃。
“你給我開門。”
季銘修站在他身前,鼻息間都是程澈身上的味道,這麼多年還能再見面,就是上天給他的機會,憑什麼他要放手。
按開密碼鎖,在拉開門之前,季銘修說,“程澈,從這裡走出去,不管你怎麼想,我這輩子都這樣了。”
程澈心亂如麻,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了,隻能匆匆在裡面出來,整個人像丢了三魂七魄,在街上遊蕩。
這一天的事信息量太大了,他根本消化不了,沒有哪一件事是他能預料到的,這應該和他神經粗沒關系吧,是老天在開玩笑。
腦袋裡全是季銘修那張臉,他承認他是喜歡季銘修的臉,做成手機屏保能看半天,但是他喜歡季銘修嗎?
他不知道,甚至他沒有想過,兩個人在一起又是什麼樣?他也沒有經曆過,他從小到大就沒有談過戀愛,甚至沒有喜歡過誰,早就已經習慣一個人了。
身邊的朋友是有的,但是他也很清楚朋友和戀人不一樣,戀人是要每天都膩歪在一起,他能接受嗎?
溫澤開車到的時候,見門還開着,他蹑手蹑腳的湊過去,剛想往裡面掃幾眼,就看見了正中間沙發上靠着的季銘修。
桌子上一堆亂七八糟的玩意,他走近了才發現是尖叫雞。
“你怎麼買這麼多這玩意?”好家夥,得有幾十隻吧。
“送我去醫院。”
聽見他的話溫澤才去注意季銘修,他仰面靠在沙發上,臉色慘白,整個人都沒了血色。
“我靠。”溫澤把尖叫雞扔到一邊,“兄弟,你是昨天夜裡冷水澡沖的吧,不是和你老公見面去了嗎?情況怎麼樣?你這副我見猶憐的樣他沒心疼?”
季銘修沒力氣和他再廢話,在車上就睡過去了,溫澤一直說他是昏過去的。
到了醫院輸上液,溫澤才有了工夫,他白天一直有事在忙,也沒和季銘修聯系,自然也不知道遊戲裡的事,拿到筆記本才知道鬧這麼大。
程澈來找季銘修後,遊戲沒有下線,兩個人就在決鬥場裡站着,愣是站了30分鐘被系統踢出去才算完事。
遊戲裡面全是猜為什麼的,最多的是懷疑他們兩個這個星期的婚還能不能結了。
溫澤看了眼還在睡的季銘修,咋舌,就說别現在說吧,看樣子情況非常不妙啊。
他拿出手機正擺弄,季銘修緩緩睜開眼,“醒了?喝水嗎?”
溫澤拿來水,季銘修搖頭,再開口嗓子都啞了,“給我拍個照。”
“啊?”溫澤拿着水一臉問号。
季銘修喉嚨很痛,發聲像被刀片割,重新閉上眼睛,“就這麼拍。”
溫澤不明所以,還是按照他說的拍了,“拍完了照片給你發過去?”
季銘修拿過手機确認照片沒問題後,一頓鼓搗把手機給了溫澤。
溫澤莫名其妙,不知道這人在搞什麼鬼,他打開手機,就見朋友圈最新一條是他發出去的消息,一張病床照,季銘修整個人埋在床裡,緊閉着眼睛,臉色奇差,旁邊是輸了一半的液。
上面還有一句話,——哎呀,真可憐啊。
靠!這個人還學他說話!
右下角是一個分組,裡面隻有一個人,就是程澈。
溫澤眼睛忍不住的往上翻,都被氣笑了。
“大少爺您都這樣了,腦子還挺清醒的,做事真是滴水不漏,高,真高!”
他對着季銘修豎了個大拇指,用他自己手機發太矯情做作,用他這個朋友的手機發,就完全恰到好處。
溫澤也不知道兩個人到底談到什麼程度了,但是就說這照片裡季銘修的樣子,那誰看不得心軟?有時候就是這樣,一個人長的太好看,總是要占些便宜的。
程澈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甚至這輩子都沒這麼清醒過,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糾結來糾結去,還真是糾結困了
。
想着看眼手機再睡吧,打開朋友圈就看見了溫澤的最新消息,困意又消失了,季銘修躺在床上看起來情況不太好,輸液瓶旁邊還有一袋沒輸的。
難怪今天季銘修臉色那麼差,原來是生病了。
目光情不自禁的被床上的人吸引,看了好一會程澈才回過神,忍不住懊惱,美色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