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接受了人生中第一個極限挑戰,比他高考極限多了。
給季銘修洗澡。
其實就季銘修現在這個情況,洗澡是肯定不能洗的,用毛巾擦擦還得找找地方,青一塊紫一塊的,到了家裡一看更吓人。
程澈洗好了毛巾,季銘修正坐在沙發上擺弄手機,一隻手也是賊溜,他那會路過看了一眼,好家夥,防偷窺膜,一片漆黑。
“擦擦行嗎?”他問。
“好。”季銘修放下手機,就想把衣服脫下來,結果這可好,一下又扯到傷了,程澈就聽見嘎巴一聲,嘎嘣脆。
吓的程澈差點把毛巾扔了,趕緊過去幫他脫衣服,“我來我來我來。”
季銘修乖乖的坐好讓程澈把他的衣服扒了,真白……
整個後背光瑩細膩,肌肉線條流暢卻不顯得過分突兀。肩膀寬闊,手臂結實,稍微用力時能看到肌肉的輪廓。
兩個人離的極近,程澈彎着身給季銘修擦背,鼻息落在他的耳邊,脖頸間溫紅一片,他問,“疼?”
季銘修坐的很直,“不疼。”
不疼?程澈心裡冷哼,總不會是給你熏的吧?一想這個他手上忍不住用力,這回真搓紅了,聽見嘶一聲,他才蔫蔫的放松了力道。
輪到擦前面了,程澈就尋思都是大老爺們,他有的自己也都有,擦擦能怎麼了?還能擦出别的點什麼?
雖然隔着毛巾,手下的觸感是一點沒落下,怎麼說呢,有點Q彈?他不是沒摸過自己的,比自己程澈的,手下的胸肌就要軟了一點,可是……又很好摸。
手指在胸肌上來回擦過幾次,上瘾。
季銘修看着眼前毛絨絨的腦袋都快貼在自己胸口上,吸引人的香味不斷湧入他的鼻子裡,層層勾進,體内不安分的基因開始躁動。
手指緊緊握成拳,暗暗用力,好想咬一口。
等程澈擡起頭,就見季銘修的臉紅的跟隻煮熟的蝦一樣。
“我……”靠,他驚了,“你沒事吧?”
程澈擡手想給他擦擦臉,手腕就被狠狠地握住,力道大的程澈感覺手腕快斷了。
季銘修喉間滾動,站起身拿過毛巾,“我自己來吧。”
他這反常樣又讓程澈想到季銘修捂嘴那幾次了,好嘛,這還是見了他想吐百?
程澈這回是徹底窩火了,幾步沖過去就把浴室門推開了,迎面就是兩團白花花的……屁股蛋子!
他趕緊轉過身,幹!不是擦身上麼脫褲子幹嘛!
“我問你,你剛才什麼意思?”
季銘修收回視線,慢慢擦着身上,潮紅并沒有減退,反而因為程澈的靠近,更加明顯,下腹腫脹。
“我不舒服,你知道的。”
知道知道知道,程澈深吸了口氣,“你隻對我這樣。”
他很明确的知道這一點,如果季銘修衆生平等,對誰都這樣,他也不會介意,可偏偏隻對他一個人這樣。
“對。”
靠,程澈驚了,他竟然不要臉的承認了!
季銘修說,“我隻對你這樣。”
不知怎麼的,程澈有種想逃的沖動,怪,好怪啊。
他從季銘修的聲音裡聽不出厭惡反感,他的聲音很輕,又很深,讓程澈心裡有股癢癢的感覺。
他有點後悔問出口了。
他咳一聲,還是大方的說,“你不是讨厭我吧?”
季銘修背對着他穿上褲子,“不。”
程澈那口氣終于吐了出去,其實他有點怕聽到肯定答案,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門鈴聲響起,他一拍腦門,“外賣,我點的外賣,你洗完出來準備吃飯吧。”
來的路上程澈就點好了晚飯,他又不會做飯,隻能這麼辦了。
為了讓季銘修起來不像那麼熟的蝦,他坐的時候專門離他遠了不少。
一張長桌子,都快一個在這頭一個在那頭了。
季銘修看着兩個人之間的距離,又看看桌子上的菜,端起盤子坐在程澈身邊,開始吃飯,他手不方便程澈給他拆了個勺,筷子勺輪着用。
程澈撇見他脖子上的紅,好像比之前嚴重了,“你不會是對我過敏吧?”
季銘修楞了下,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麼問,“不是你想的那樣。”
那是哪樣?程澈看他脖子上紅的自己都覺得疼,這要不是過敏紅的那總不能是爽的吧?
“我看我等會還是回……”
“嘶……”季銘修手嗑在桌子上,眉頭擰起,嘴唇疼的都快沒了顔色。
程澈一看這是走不了,“你别亂動了,吃個飯動受傷的那隻手幹嘛,你要吃什麼我喂給你。”
既然不是讨厭他,那他也沒必要總是排斥季銘修,再說,這不是他小時候認的老婆麼,伺候老婆也是應該的,雖然季銘修不記得了。
程澈又想,不記得最好,有些事,一個人記得總比兩個人全記得好,怪尴尬的。
他這麼一想,心裡舒服了不少,看向季銘修的目光都坦蕩了,視線仔細的落在這張臉上,從額頭到嘴唇,小時候的眼光真不錯,真好看。
吃完飯把垃圾扔了,他也洗了個澡,出來季銘修又在擺弄他的手機,期間有電話撥過來都被他給挂了。
程澈擦着頭發納悶,“怎麼不接?”
該不會是他在不方便吧?
“不是重要的事,打字就行了。”
被挂了N次電話的溫澤表示重要!非常重要!
季銘修打開電視,電視上正在播放他們本地的新聞,電視裡正在接受的采訪的,不就是那天他在酒店吃飯看見的人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