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銘修新家就在學校附近的一個新小區,建成也才兩三年,裡面設施都挺齊全的,不少陪讀的家長都租這邊的房子。
200多平的小複式,一看就是花了心思裝修的,布局很舒服,客廳裡巨大的落地玻璃窗可以清楚的看見外面的景色,還帶了一個小花園。
趙宇他們幾個下樓吃飯看季銘修行李太多,就一起幫忙,再給他暖個房,半路在垃圾桶旁邊看見了一隻小貓,别看它個頭不大,碰瓷有一套的。
一路跟在幾個男生後面,猛男看了也得心軟,就這麼被幾個人抱回來了。
小貓大概隻有一個月,巴掌那麼大點,走路都顫顫巍巍的。
幾個大男人圍在客廳中間,興奮的眼睛都快冒光了。
“它這麼點能活嗎?”
“能活吧,把它送到寵物醫院,看那邊收不收,宿舍肯定養不了貓。”
“太可愛了,眼睛是真大。”趙宇掃了一眼旁邊,突然笑了,“和張逸的一樣大。”
這話把幾個人都逗笑了,再去打量張逸,别說,他還真挺像貓的。
張逸也不介意他們拿自己開玩笑,“我眼睛可比它大多了。”
“哈哈哈那是,就你眼睛最大了。”
季銘修進了廚房,廚具都是新的,冰箱裡是之前就準備好的菜,手在各種水果中直接選了西瓜,猶豫了下之後還是擡起頭。
他在遊戲裡被程澈騙了太多次了,他不知道程澈喜歡吃西瓜是不是真的。
程澈正在逗貓,臉上的笑容說不出的寵溺,好像他看的不是一隻貓,而是他老婆,原來小貓咪不止是女生誘捕器,男生也一樣。
似乎是感覺到什麼,程澈轉過頭,正和季銘修對上視線,一瞬間眼睛更亮了。
季銘修:???
怎麼感覺怪怪的?
程澈從地上坐起來,拍拍根本就不存在的土,笑兮兮的走過來靠在門邊,把心情不錯四個字都寫在臉上了。
比起小貓咪,一直在看他的季銘修好像更有意思。
他指着胸口上的一塊污漬,“能借你的浴室沖個澡嗎?被貓尿到了。”
這會兒早到了10月,天氣說冷就冷下來了。
兩個人穿的一個像冬天,一個像夏天,程澈還穿個T恤,露着兩條小臂,整個人說不出的健康感,簡直是太健康,讓人羨慕。
房子裡有好幾個浴室,旁邊就有一間,季銘修帶他進來,地上有新拖鞋。
程澈打開水沖着身上,還真挺舒服的,洗發水和沐浴露都是剛打開的,他拿過來聞了一下,和季銘修身上的味道一樣。
看來是同一款,程澈想起之前自己那瓶一直洗不幹淨沫子的洗發水,再看看這個,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他哼着小曲打開瓶子,把沐浴露往身上擠了一堆,一邊揉一邊聞,真香啊。
一場5分鐘結束的洗澡,愣是讓他搓成了15分鐘。
張逸見程澈一直不出來,都以為他在裡面出事了,在外面拍門,“喂?你沒在裡面泡暈吧?”
啧。
程澈當然沒被泡暈,差點被熏暈是真的,這玩意也不能放太多……
“我沒事。”把頭上和身上的泡沫沖掉,關了水,浴室裡霧氣蒙蒙的,什麼都看不見,他摸了半天沒摸到毛巾。
剛才進來的時候也沒注意,總不能不擦就出去,隻能喊人。
季銘修點了外賣,又把客廳裡的電視打開,幾個男生對小貓咪的熱情退去了不少,張逸在懷裡放了塊毛巾,再抱着貓,免得衣服也遭殃。
聽見叫聲,季銘修從櫃子裡拿出新毛巾,一打開門,裡面的霧氣就湧了出來,濕熱氣帶着大量的味道湧了出來。
季銘修幾乎馬上就捂住了鼻子,就算是戴着口罩,也沒能阻擋住,全身的血液都在往頭上湧,脖子紅的不像話。
一隻手從霧中伸了出來,四處抓了抓。
“毛巾。”
季銘修脹的一陣頭昏,再清醒的過來的時候,他已經被程澈連人帶毛巾一起帶進了浴室。
裡面的霧氣還沒完全散完,他把程澈抵在牆上,清晰的看着對方身上的水珠子一滴滴往下滑。
從胸口滑到腰再滑到……
喉嚨不自覺的滾動,手上攥的更緊。
程澈見他雙眼通紅,愣了一下,也沒覺得這姿勢有什麼不對,扯了扯毛巾,還是沒扯下來,“怎麼了?貓死了?”
季銘修的視線落在他的臉上,程澈是一臉的無辜,又說,“毛巾給我。”
季銘修猛的松開手,像是有什麼洪水猛獸,快步出去跑上樓。
程澈無語的擦着頭發,又是一副見鬼的樣子,他身材不好嗎?他低頭看了一眼,眼中滿是贊歎,難道太大吓到他了?
這麼一想,程澈的中二病就有點犯了,自豪感油然而生,怎麼說呢,就他這種先天條件,确實容易讓同性自卑。
剛才的不快被沖散了,他繼續哼着小曲把身上擦幹,浴室裡的霧氣很快散了,他才看見挂在牆上的毛巾,原來有毛巾,是他沒摸到。
外面還有一件季銘修給他準備的T恤,程澈一看眼睛更亮了,拿起來聞了下,完全都是季銘修身上的味道。
這個人不是總嫌棄他身上的味道嗎?他現在用了他的洗發水,沐浴露,還穿了他的衣服,看他還怎麼嫌棄他。
季銘修沖回房間扯下口罩,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用涼水不停的沖着臉,才能清醒一些,這種吸引是控制不住的,他剛才好想撲到程澈的身上,就差一點點……幸好他控制住了,不然……
程澈就是遊戲裡那個人,這個結果讓季銘修很矛盾,他又希望他們是一個人,又希望他們不是一個人。
他喜歡和白玫瑰之間的相處,是很簡單的快樂開心,他更喜歡……可是那個人……
怎麼會有程澈這麼沒心沒肺的人。
季銘修擦幹淨臉,血色已經正常了。
外賣送到了,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放在桌子上,見季銘修還沒下來。
趙宇說,“他在家吃飯也不摘口罩嗎?”
張逸把西瓜皮扔進垃圾桶,“他是人多了才不摘吧,之前和他聊過,說是鼻子有問題,對氣味敏感。”
幾個人似懂非懂的,也都沒再說什麼,既然是身體有問題,那就不能再掀别人的傷疤了,就是可惜到現在他們也不知道季銘修到底長什麼樣。
季銘修下來的時候衆人都在看電視,是本市電視台做的一個專訪,最年輕的神經外科博士,剛從國外留學回來,看見裡面的人,季銘修腳下頓了一下。
趙宇感歎,“妥妥的别人家的孩子,才25歲,也太厲害了吧,醫學生本來就難,他這個年紀居然已經是博士畢業了。”
“豈止啊,我聽說都已經主刀過了,拿獎拿到手軟,他最近可是咱們市的風雲人物,好多大人物找他看病,哦對了,他還過目不忘。”
好家夥,聽的程澈都覺得這是個神人了,雖然幾歲就上清華北大的神童也不是沒有,但是這種人總是會讓人羨慕倒是真的。
過目不忘這種本事,好像隻有在電視劇裡才看過,現實裡還真有這種人啊。
“那他學習應該挺簡單的?過目不忘。”
張逸搖頭,“當然不可能了,又不是簡單的背誦默寫,還是要智商高才能,邏輯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