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心然解釋,“不是的舟舟姐,這是套餐裡帶的,沒辦法去掉,我們沒打算喝,唱完歌帶回去。”
“那就行。”宋清舟松了口氣,要是她們繼續喝,非得醉得趴下。
搖滾的伴奏繼續,主人聲卻缺了。
時晚安興奮地跑到點歌台,坐在高腳凳上,舉着麥克風說,“舟姐舟姐,來唱首歌啊!你要唱什麼,我幫你點!”
“你先唱,我等一下再唱。”
“哎呀,别不好意思啊,唱呀。”
“就是舟舟姐,這裡隻有我們幾個,沒外人,你唱歌那麼好聽,應該多唱唱。”
宋清舟看了眼躺倒在長沙發拐彎處,東看看西看看的蘇秋月,腹诽:哪裡沒有外人,這不就是麼。
“就唱這首了,孤獨患者,舟姐你唱肯定好聽!”
“同意!”
遲心然和時晚安是真的喝嗨了,臉紅彤彤,持續白磷體質,易燃。
宋清舟拗不過,隻好在遲心然大眼睛的注視下,妥協接過麥克風。
低柔嗓音,譜寫滄桑的故事。
遲心然和時晚安都安靜了下來,蘇秋月坐了起來,認真地看着,認真地聽着。
悠揚的伴奏,沙啞的聲音,帶動大家的情緒。
鬧了一晚上的時晚安乖乖地坐回遲心然的身邊,和她手牽手,腦袋貼腦袋。
在這一刻,蘇秋月才開始真的遺憾。
末日的到來會摧毀世界的平靜。
遲心然隻訂了兩個鐘,兩個鐘頭到,她們盡興了,收拾收拾準備離開。
早已和前台要了裝酒的袋子,遲心然從包裡翻找出折疊方正的塑料袋,抖開後正要往袋子裡裝啤酒,往桌上一看,那些啤酒不翼而飛。
“嗯?”遲心然蒙了,“酒呢?”
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遲心然偏頭,時晚安手指向某個地方,輕聲說,“酒在那裡呢。”
遲心然循着她指的方向看過去,看見五個酒瓶擱置在地闆上,個個都空了,最後一瓶還剩半瓶,蘇秋月握在手裡。
流轉的彩色燈光閃過她的唇瓣,水光晶瑩。
顯然,是被她喝了。
宋清舟上廁所回來,推開門就看到了時晚安和遲心然一臉難以言喻的表情盯着蘇秋月。
一句怎麼了還沒問出口,注意到了蘇秋月手中握着的酒瓶,以及她的座位下邊放置的那些空酒瓶。
在遲心然和時晚安無措的眼神中,有些糟心地問,“酒是不是被她喝光了?”
“對不起舟舟姐,我們沒注意看。”遲心然首先說。
“對不起……”時晚安緊接着說。
“不關你們的事,不用道歉,她都是多大的人了,就算你們注意到,勸她不要喝,她也不一定會聽。”
宋清舟讓遲心然和時晚安先走,她和蘇秋月一會就跟上。
時晚安想說留下幫忙,沒來得及說出口,被遲心然牽着走了。
走到蘇秋月的身邊,看着眼神都失去聚焦的人,宋清舟覺得頭疼。
她是真的很喜歡給她添麻煩。
面前忽然暗下,蘇秋月擡起眼眸,看到宋清舟緊皺的眉,眨了眨眼,反應了幾秒,軟着聲音問道,“宋清舟,誰惹你煩了?”
宋清舟被她的厚臉皮氣笑了,“還能是誰?你啊,蘇秋月。”
“你就是一個煩人精。”
爬上了紅意的臉頰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嘿嘿,你說我是妖精。”
宋清舟莫名其妙,“妖精是什麼好詞嗎?”
“是好詞啊。”蘇秋月抱着酒瓶說,“是誇女子漂亮好看的意思。”
雖然有這方面的意思,但整體不能夠算是一個褒義詞。
“誰告訴你的?”宋清舟一邊說,一邊拿掉她手裡握着的酒瓶。
蘇秋月乖巧地松開手,仍她拿走,張口,先打了一個小小的酒嗝,胸腔起伏,擡眸間,眼眶似有漣漪泛起,神色迷糊,但精準地捉住了宋清舟的手。
“你——”
柔嫩的肌膚貼在手心,眼見蘇秋月彎腰,俯首,将臉頰蹭進掌心的宋清舟一時無言。
“你說的呀。”蘇秋月臉蛋蹭着溫熱的掌心,朦胧的眼中滿是依賴。
宋清舟蹙眉,她莫不是醉得認錯了人。
她們甚至不認識,又怎會有這段往事。
彌漫酒意的臉頰沒有往日的冰涼,多了一絲暖意,但也隻是一絲,和宋清舟的體溫相比,算不上什麼。
“你誇我了,那我大人不記小人過,就不生你的氣了。”她閉着眼,輕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