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習慣就好。”傑森攤手：“好啦，快去休息，說不定你睡醒了，那啥布萊尼亞克已經到你門口了。”

布魯斯看着關上的大門，摸了摸鼻子，他不知道傑森已經開始自行研究如何跨宇宙回家了，還在想天亮了去找能跨宇宙的蝙蝠俠試試看能不能定位一下傑森宇宙，把他送回去。

他還有點可惜，這個宇宙的人離得他太遠了，年齡相差又那麼大，他以後可能沒有羅賓了。

布魯斯一臉唏噓，沒想到遇到了守在門口的鋼骨，在布魯斯看來，鋼骨一向是有些神秘了，此時他看起來好像沒那麼好。

“怎麼了？”

鋼骨擡起頭，他早就知道布魯斯要出來了了，也算是特意等他：“我聯系了人類的總統，他們不相信我。”

布魯斯坐在了鋼骨身邊：“你說了什麼？”

鋼骨聲音低沉：“我建議他們鎖好各種武器，布萊尼亞克也是科技側産物，我擔心那些武器最後被投給地球人。”

布魯斯看出了鋼骨的擔憂：“你去提醒他們沒錯，但别忘了你現在是【叛徒】...咳咳...”布魯斯突然覺得自己有點刻薄，幹脆換了種說法：“你的行為有悖他們的行為準則，從你決定單幹的同時，你們已經算是兩個陣營的人了。”

“我明白，隻是有些難過，地球的存貨難道比不上他們口中的政治因素嗎，我希望他們警惕又拿不出證據。”

布魯斯反而說：“這不正是需要我們的時候？一些在宇宙邊緣窺探地球的影子，我們擁有的特殊能力，自發性維護地球安全，這不也是你一開始想做的？别太鑽牛角尖了，有時候我們得靈活。”

“是啊。”鋼骨歎了口氣：“你總是知道自己想做什麼，布魯斯，希望你能赢。”

說完他轉身離去，布魯斯看着鋼骨的背影，最後把視線落在空曠大廳，喃喃自語：“赢嗎，你們赢了我才有希望赢...”

湄拉的出現不止震驚了水行俠，同時被震驚到的也有布魯斯自己，不是說死神跨區辦案，而是湄拉出現的同時他腦中多了一些記憶。

這不是他第一次重新開始，換種說法，這不是他第一次被辭退。

湄拉出現後，布魯斯腦中斷斷續續的記憶穿梭閃爍，他想起第一次收到好員工勳章，又想到第二次看到這些對此嗤之以鼻。

水晶球顯示的是世界走向何處，每一次他都看到窗外變得越發漂亮，鮮紅的天空，然後一切結束，他在海盜的笑聲中重新開始，除了保留一開始在商店買到的東西外，沒有人記得他。

有多少次了？他已經不記得了。

世界是廣袤的，不是辦公室那一疊疊檔案，也不是命運随時等待開啟的毀滅企劃。

這個世界又是孤獨的，像一顆顆脆弱的泡沫，在陽光下倒影着斑斓光彩，漂亮到讓人目眩神迷。

還有每個布魯斯韋恩都會經曆的一家分離，這個世界對誰都不仁慈，飛了三十年的子彈再一次命中布魯斯理智的眉心。

他一無所知，隻有那位老年的蝙蝠俠和瘋狂的小醜靠在他身邊。

隻有這次，他知悉了一切。

夢裡的記憶是無數次重來的痕迹，他一開始不記得，無數次失敗後攢起來的經驗看不着摸不到不代表不存在。

當重逢近在咫尺，記憶便開始回響。

最後一個問題：這家熱狗店是哪來的，他可不相信這是真的員工福利。

【毀滅倒計時——兩天。】

“蝙蝠俠，能定位一下這孩子的宇宙，把他送回去嗎？”

一大早，布魯斯推着傑森來到了蝙蝠俠面前，他們還沒有說過話，布魯斯故意壓低聲音：“這是你的二代羅賓哦！”

蝙蝠俠：？

他沒忍住上上下下看了好幾眼，難得大腦一片空白，不是羅賓？他的羅賓怎麼了？怎麼還有二代？

然後定位失敗了。

“我隻能定位到這個宇宙。”

蝙蝠俠眼含深意，沒人看得見。

布魯斯也沒注意，隻是有些遺憾地拍了拍傑森肩膀。傑森已經無所謂了，反正也急不得，該回去自然會回去。

這天的檔案是神奇女俠，布魯斯看了一眼收到懷中不為此耗費一絲一毫心神。

下午，哥譚天空在時鐘指向下午兩點同時暗了下去，翻滾烏雲壓在高樓大廈頂端，一道機械聲從中傳來：

“你好，地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