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這問題不重要，跟你叫傑森陶德一個意思，除非你告訴我你要改名了！”

布魯斯看着卡爾遠去，回過神開始跟傑森講廢話。

傑森翻了個很隐秘的白眼，鑽回櫃台：“……對對對。”

其實他覺得這樣挺好，不為某個身份，隻為這個人。

死神相信卡爾，布魯斯也相信他。

傑森嘀咕了兩句。明明才到這裡沒多久，他已經開始想念總是說很多話的迪克，靠譜的芭芭拉，玩遊戲總會叫上他的泰坦……還有布魯斯，他們很久沒一起活動了，沒有羅賓……蝙蝠俠需要羅賓，等他回家是不是該有新羅賓……

到時候他這個老羅賓應該待在哪，再就業職位在哪裡？繼任儀式在哪裡？發展方向又在哪裡？

他沒忍住歎了口氣，又多了幾分憂愁托着下巴打開電視看上面播報的每日新聞。

記者、主持人們都在談論持續蔓延的戰争，人類生存空間被擠占，除了反抗，别無他法。

羅賓，本應該要站出來幫助其他人。

蝙蝠俠還沒開除我呢！傑森想。

布魯斯走近傑森，敲了敲台面，驚醒托着下巴窩在吧台上的傑森，似乎已經通過這簡單的觀察發現傑森小念頭：“很快了傑森，等我這邊的事情結束就送你回家，不會很久。”

傑森眨了眨眼睛：“是不是布魯斯韋恩總擅長看穿人心？”

布魯斯沒忍住笑了，他沒說看到傑森頭頂的思鄉buff，而是說：“沒錯，因為我們是布魯斯韋恩。”

傑森被逗笑了，捂着臉假裝專心看電視，恰好這時新聞電視台出現了一個新的記者：路易斯萊恩。

傑森認識她。他原本宇宙裡面是個很厲害的記者，不過她現在看起來不怎麼遊刃有餘，發梢淩亂，衣服皺巴巴似乎穿了很久，上面夾雜着幾片樹葉，好像去什麼密林中冒險了一樣，眼睛中閃爍着令人側目的光芒。

她停頓了一瞬，拿起話筒，似是懷念般感歎了一句：“我以為再也沒機會講出我所看到的那些東西了，幸好，我是幸運的那個。”

她聲音哽咽，身後展示出一張笑容明快的臉，潛入深處的記者存活，而拍攝記錄這一切的吉米·奧爾森不幸犧牲。

“我們都知道亞馬遜人對我們的同胞們做了什麼，這次，我很不幸又很幸運的進入到她們的都城去...”她停頓了一下，又說：“生活在現代社會的人類學會說話後就明白自由的含義，對生命的尊重，但在那裡我看不到這些，隻有奴役與死亡。女性被恐懼奴役，男性被殺死，唯有那群人掌控一切。我們知道這意味着什麼，這個族群太過古老，血腥與野蠻，人類智慧的曆史若是再度被這古老的族群統治，那一定會湮滅，我們的自由，在明知自由觸手可及的同時，悲慘的絕望......”

她的背後播放着千辛萬苦帶出來的視頻，強壯的女人們對生命的漠視，辮子下面的奴役，麻木的人臉......

每個人都有可能會成為其中一員。

這些播出來會激怒那些人嗎，露易絲已經不在乎了，她們要麼就這樣等待着恐懼到來那日毀滅，要麼現在站起來成為驅趕她們的士兵。

傑森看得有些愣神，他沒有看到神奇女俠，但他知道神奇女俠是他們的領導者，那群看起來冷酷無情又充滿野性的女性們失去了對人類的友善。

他心裡有點說不上來的難受。

為什麼會這樣？神奇女俠是他見過的唯一可以被稱作女神的人，友善，強大，正義，永遠生機勃勃，帶有原始野性的美感，對敵人冷酷，毫不仁慈......

不同世界的不同發展，傑森恍然，人類于她而言是敵人，不再是同伴。

“唉！”他有些遺憾：“這個世界得救了之後大家會像以前那樣和諧嗎？”

神奇女俠是她行走在人類世界的代号，水行俠也是，這是否代表着曾經也曾有過和平安然的時候？

“不會。”布魯斯看完後在心底評判了一下這些人的生與死能帶來的價值以及影響：“人類是貪婪的，除非他們被奴役，否則被解救出來、獲得勝利的人類首先做的就是審判這些給地球帶來危難的異族。他們已經用行動證明了，非我族類，其心必異，那些有特殊能力的人也不會好過，英雄的責任褪去，人們感激消失，隻會剩下警惕。誰會願意把生命寄托給另一個人類手中？他們連自己都無法信任。”

傑森看布魯斯的表情開始變得奇怪，他很認可死神這段話，問題是：“你很了解人類？”

“不，我不了解！隻是因為死亡就是這種東西。”

布魯斯下意識反駁，這才意識到他剛剛說了什麼。如果他是一個很了解的人類的死神，那麼他說出那幾句話完全不奇怪，但他對人類了解僅限于死神判處死亡的名單上簡單記錄這些該死該活人的命運，他們做了什麼又帶來什麼，死亡的後遺症總是在他手機上跳躍，總而言之是所知甚少。

這是一種教科書式的了解，他并非他就看透了人類的本性似的，隻是知道，知曉一切，最終的結局都會邁向死亡，而死亡又是一場新的遺忘和開始。

布魯斯發出了感歎：“還是實踐課少了。”說完，他又順便補充了個邀請：“要來當我的羅賓嗎，傑森？”

傑森飛速遠離布魯斯，在胸口比了個大大的叉：“我拒絕！！！”

“這也太果斷了吧，你難道不想加入我們為你的超級英雄事業添磚加瓦，成為一個擁有黃金簡曆的羅賓！”

一個又大又圓的餅出現在傑森面前，作為經受過蝙蝠俠全面訓練的傑森，毅然決然選擇了拒絕！

“真遺憾。”布魯斯口中這麼說着，姿态已經恢複了正常：“還有幾天，你一直悶着也無聊，我有個建議，你願意多幾個老師來訓練你嗎？”

他想到了鋼骨給他的，算是反抗軍同盟的名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