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關你的事。”

“那那個愛豆的事是真的嗎？你真的超愛？”

“徐修遠，你皮癢是不是？！”傅嘉甯霍地起身，舉起速寫本往徐修遠頭上砸。

“哎哎哎！”徐修遠擡手擋住喊着疼，人卻沒躲，“我這不是好奇麼，你對線上網友挺縱容的，怎麼對我這個線下網友重拳出擊？就那幾個常在你微博底下蹦跶的id，我都快眼熟了。”

“他們還在？”傅嘉甯收手。

“本來是要歇下去了，昨天忽然來了很多号和他們對噴，一下子又來勁了。你沒看？”

“這兩天太忙了。”被舒北貝的事打了岔，傅嘉甯稿子進度慢了，這兩天都在拼命趕，稍微有點空也就是關注下舒北貝相關的輿論，反而沒看自己的号。

“這樣啊，我還以為那些号是你專門找來，故意繼續拉仇恨的。”

“你倒是真閑，這麼關注我的事。”傅嘉甯瞥他一眼，本不想理，卻是想起剛剛張律師的回複，“他們都在說我什麼？”

“之前都在說繪畫比賽的事，但那些小号水軍貼出了當年冠亞軍的畫作，就是路人黑看了都得幫你說句公道話，他們就沒再帶節奏。現在都在說你死纏爛打周晟的事，什麼幫他做假數據搶資源。我是真沒看出來，你這人還挺癡情……”

“呵呵，那趕巧了，我不僅癡情，還是個瘋批。”傅嘉甯冷笑一聲，掏出手機打了一行字，點擊發送。

徐修遠的手機提示音很快響起，他點開一看，是傅嘉甯發了條新微博，配文是：“男人不如意，不如送進去踩縫紉機”，底下則附了一張法院的刑事判決書：

“被告人周某，男，漢族，……被告人柳某，女……”

“本院認為，被告人虛構事實，騙取他人财物的行為構成詐騙罪……判處有期徒刑……”

也就是他看判決書的短短幾分鐘，吃瓜路人已經迅速占領評論區前排。

“這是什麼？周某？不會就是傳說中大小姐變賣家産挖野菜也要送出道的糊咖吧？”

“我說奇異果的綜藝怎麼突然撤了他……”

“柳某，之前傳的那個被欺負的校花是不是就姓柳？總感覺背後有瓜，有沒有人透露點？”

“之前那個爆料人爆料一次就被打臉一次，不知道還有沒有膽子再給你透露……”

“從送出道到送班房，大小姐這是轉修無情道了吧？愛看，多爆！”

……

“你這招是真狠啊。”徐修遠目瞪口呆，他已經可以想見，那些之前借周晟編排傅嘉甯，企圖看她笑話的人臉上會是什麼表情了。

但再看傅嘉甯，她似乎根本沒當回事，注意力全在速寫本上，他不由搖頭笑起來。

-

小院廊下，結束練習的傅承佑捧着自己的佩奇水杯，小口小口喝水，看教自己的單川教練虛心向舒北貝請教問題。

他很有些自豪，但轉而想起早上的事，又情緒低落。

爸爸同意了他來武館學習武術，但也告訴他，他必須轉學，轉學的手續已經辦好，等下周開始，他就要到另一家幼兒園去上學。

他不想轉學，也不明白為什麼。姑姑說，是因為有壞人知道了他的學校，會把他從學校裡搶走，所以要等他學好武功，能打得過壞人，才能回到原來的幼兒園去。

他今天很努力學習，但還是很傷心，因為他隐約知道，自己回不去了。

“北貝，”看舒北貝走到身邊，他忍不住上前抱住她的腿，嗫嚅，“我不想轉學，我好想見周浩辰沈依涵裴雅他們……”

舒北貝停在原地，感受到腿上傳來的些許濕意。

這個小小的孩子，總是在難過。

一些久遠的，模糊的記憶，忽然被她記起，那是她和師父還住在城裡的時候。

她們和其他人一樣，住在黃色的土坯房子裡，她會和周圍人家的小孩子們一起玩，一起跑來跑去。

直到某一天，某一刻，他們會全部尖叫着從她身邊跑開，驚恐地看着她，聞聲而來的大人們會拿起棍棒，沖過來打她。

那時，師父就會帶她搬家，去到另一個城。然後，重複這個故事。

“那我帶你，去見他們。”她伸手，摸摸傅承佑柔軟的發頂。

很久以前，她離開時，其實也很想再見那些小朋友一面，和他們說一聲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