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烈舞聽聞花晨月的話,直接噴了,瞪大了眼睛,滿臉不可置信地反駁道:“你這不是瞎扯嘛?我……我怎麼可能逃婚……”
“要是現在你被帶回去,隻怕會直接被塞進花轎,擡到别人家去。”花晨月微微皺眉,語氣中帶着一絲憂慮。他深知那戶人家的複雜與陰暗,一旦轎子擡進那道門,她便如同深陷泥沼,再難脫身。那裡充滿了勾心鬥角,到處都是陰險狡詐,以她單純的性子,怎麼能在那樣的環境中生存?不出意外,用不了一年,她就會被徹底改變,失去原本的自我。
烈舞狐疑地盯着花晨月,心中暗自思忖,他該不會是在忽悠自己吧?然而,當她對上那雙深邃幽暗、仿若藏着無盡故事的冰眸,看到其中透出的凝重神色時,又不由自主地信了幾分。她咬了咬下唇,忐忑地說道:“你……還沒告訴我,我到底是什麼身份呢?就這麼不明不白的,讓我怎麼相信你。”
“我要是說出你的身份,隻怕會讓你心神不甯。你知道的,好奇心害死貓,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花晨月輕輕歎了口氣,臉上浮現出一抹苦笑,“不過,我可以跟你講講你即将嫁的那個人的情況。”
烈舞緊咬着皓齒,下唇都泛起了一絲蒼白,猶豫片刻後,還是說道:“你說吧。”她心裡清楚,若不是對方實在糟糕透頂,“她”也不至于逃婚,千裡迢迢地跑到鳳城來。
“據說,那人如今已有三十二位夫人。要是你再嫁入他家,正好就是第三十三個小妾。運氣好的話,若能為他生下子嗣,或許還能得到些重視……”
花晨月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烈舞尖銳的尖叫聲打斷。“夠了,我答應你的條件!如果戒色拒絕我,我就跟你走。求你千萬别把我送出去,我可不想嫁給那種花心大蘿蔔啊……”烈舞滿心悲戚,隻覺自己這穿越後的命運怎麼如此坎坷,竟然要嫁給一個有三十多個妻妾的男人做小妾。逃婚,确實是明智之舉,她在心裡暗暗支持“原主”的決定。
可要命的是,當初怎麼就跑到鳳城來了,還偏偏碰上了原主曾經的“愛人”兼對頭花晨月。此刻,她心裡真是恨得牙癢癢,如今自己的小命都被他拿捏在手中,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隻要他别把自己在這兒的消息透露出去,其他事情都好商量。
“你答應了?”花晨月嘴角微微上揚,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欣喜。
烈舞滿臉頹喪,無奈地點了點頭,說道:“但是,你能不能把時間延長一點?三個月時間,隻怕戒色他……”一想到戒色那如榆木疙瘩般不開竅的性子,烈舞就滿心絕望,他整天隻知道普度衆生,哪有心思領會自己的情意。
“就三個月,要是你還讨價還價,那就再減一個月。”花晨月一邊說着,一邊緩緩朝着門外走去。
烈舞見狀,急忙喊道:“三個月就三個月!但這段時間,你可不準使壞給我使絆子。要是我成功了,你也不許再糾纏。”
然而,話剛出口,花晨月已然踏出了她的房門,她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做小妾?打死我也不幹!”烈舞緊握着拳頭,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心中滿是憤懑。她伸手摸了摸包紮得嚴嚴實實的小腿,暗暗給自己打氣:“戒色,我來了!”
說罷,她強忍着疼痛,一瘸一拐地站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三個月時間轉瞬即逝,她可不能浪費一分一秒。
待她來到戒色的房間時,雙手抱着兩壇子酒。一推開門,便看到戒色正坐在書案後,專注地看着手中的書。她故作輕松地說道:“戒色,你繼續看你的書。我心情不好,來你這兒喝點酒。”
戒色擡起頭,目光落在那兩壇子酒上,微微蹙了蹙眉。手中的書并未放下,隻是眼睛一直盯着她,似乎在詢問她發生了什麼事。
“二少這人真是豁達又大方,自己去喝酒,還不忘給我帶兩壇回來。”烈舞一邊說着,一邊伸手掀開壇子上的紅綢,朝着戒色擠出一絲笑容,“要是大少也能像二少一樣通情達理,那就好了。”
戒色一聽她提起花晨月,又見她眼眸中透着悲傷,面容滿是憂愁,便猜到她和花晨月之間又發生了不愉快的事情。
見戒色一直不說話,烈舞擡起頭,看了他一眼,卻發現他毫無反應。她不禁長歎一聲,說道:“哎……你說,要是我嫁給一個已經有幾十個夫人的人做小妾,你怎麼看?”
說着,她伸手豪邁地抱起壇子,仰頭往嘴裡灌酒。
“你若不願意,沒人能強迫你。”戒色放下手中的書,目光堅定地看着她。
“嘭”的一聲,烈舞将酒壇重重地擱在桌子上,滿臉無奈地說道:“我根本沒有自由可言,要是不答應,後果很難想象。”
戒色收回目光,重新看向書本,可心思卻完全不在書上,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他沉默片刻後,說道:“與其嫁給一個你從未見過的人,倒不如嫁給一個你熟悉的人,比如晨月兄。”
烈舞聽到這話,差點将剛喝下去的酒全部噴出來。她強忍着,垂頭喪氣地說道:“現在我已經忘記了之前的一切,心裡根本沒有他。我不能嫁給一個我不喜歡的人,這對他不公平,對我自己也不公平。”說完,她又抱起酒壇,大口大口地喝了起來。
戒色靈眸微微一轉,放下書,站起身,走到桌邊,伸手想要奪過她手中的酒壇。然而,烈舞反應迅速,靈活地躲開了他的手。
“别勸我,你不喝酒,就喝茶陪着我,這才是朋友該做的。”烈舞緊緊抱着酒壇,拍開他的手。
戒色無奈,目光轉移到桌上的另一壇酒上。他伸手拿開紅綢,猶豫了一下,也學着烈舞的樣子,豪放地喝了起來。可還沒等他放下酒壇,就猛地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
“哈哈哈……你這和尚,不怕破戒了?”烈舞看着他狼狽的樣子,忍不住大笑起來,臉上因為喝酒而泛起了紅暈。
戒色伸手抹了抹嘴角,搖了搖頭,說道:“酒肉……”
“啊,我知道,酒肉穿腸過,佛祖留心中嘛。”烈舞大笑着接口道,“好,你這樣才像個朋友。來,咱們今天不醉不歸。”
戒色本想勸她少喝點酒,可又知道勸不住,于是心想,隻要自己把所有酒喝完,她就沒得喝了。
結果……
“哎,你這木頭!才喝了多少啊,就醉倒了。”烈舞看着趴在桌上不省人事的戒色,“嘿嘿”地笑着。她又咕噜咕噜地喝了幾口壇中的酒,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開始盤算自己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