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混沌沌中,烈舞睜開眼眸,看到天很藍很藍,很高很高,有一隻烏鴉很不識趣的從她的頭頂“呀——”的一聲,低飛而過……
烈舞登時滿頭黑線,發現自己躺在草叢之中,坐起身來,看了看周遭,她頓時就淚流滿面了。
這荒蕪的地方是哪兒啊?她去登山,一個不小心跌倒,怎麼就摔到這裡來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物,頓時疑惑:“哎?我怎麼穿着這個,叫……”她摸着自己身上的衣物,有些不敢置信,這衣服是古代人穿的吧?這素雅的衣服還帶着補丁……
烈舞蹙眉,“誰能告訴我,我穿的是誰的衣服!?”
“你醒了。”突然,烈舞的頭頂傳來一個渾厚好聽的聲音,她緩慢的擡頭,看到那個人的時候,登時吓得挪着屁股朝後移了二尺長的地。她滿面驚恐加舌頭打結,見了鬼似得看着那人:“你……你是誰?”這個光着膀子的光頭是誰?
她……她,莫非!?
烈舞緊緊的抓着自己胸前的衣服,難道她已經失身了麼?難道她的第一次被這個光頭在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奪走了麼?烈舞這樣一想,淚水“嘩的”就落了下來。“你……你别過來,淫賊你别過來!”
“阿彌陀佛。”對方見烈舞如此害怕,十分淡定的雙手十合,輕輕啟唇:“善哉善哉。”
烈舞眨了眨眼,再看這光頭,他貌似……是個和尚。而自己身上的衣服,好像是他的。“你……你……我……”烈舞話不成音,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
“施主,如果沒事了,就将貧僧的衣物還給貧僧。”和尚睜開眼,眸中毫無别的顔色,隻是靜的如深淵一般,道:“父母賜予我們生命,是莫大恩賜,望施主莫再輕生。”
烈舞手舞足蹈的扒着身上的衣服,看裡面還有衣服,就将他的衣服脫下來要給他,但聽他這麼說不由愣住,忽而臉上的淚水沒了,變成了尴尬的笑:“小師傅,我并沒有輕生,隻不過摔了一跤……”之後醒來就見到他了,她還好奇,怎麼從山上摔下來會在這草地之上。
“希望施主隻是摔了一跤。”和尚接過烈舞手中的衣服,慢條斯理的穿了起來,口中有條不紊的說:“施主,請莫這般看着貧僧。”
烈舞臉紅“咳咳”了好幾聲,忙别開眼,偷偷看他精壯的身體,她越看眼中的精光越多,她真沒有見過肌肉這麼發達的男人,就算是去健身房也不曾見到過。如果他不是和尚,烈舞鐵定是要将他規劃為追求的對象的!
“施主,回去好生想開一些。貧僧就此便與施主分道揚镳。”和尚着好衣物,将一個縫着好幾個補丁的布袋往身上一挂,雙手再一次十合,微微彎腰對她說。
烈舞瞧着他,傻傻一笑:“哎,這裡是哪兒?你能帶着我走一段麼?我忘記路了。”
和尚眸閃爍了下,最後還是點頭:“施主跟貧僧走吧。”烈舞立馬整了了下自己的衣物随着他離開。就在和尚自行穿衣服的那時,烈舞便明白發生了些什麼。
她身上着的是古代襦裙,她在摔倒之前,明明穿的是一身運動服。她,猜測,自己,穿越了。
她心中的恐懼感,被自己強行壓了下去。
“小師傅,我該怎麼稱呼你呢?”跟在和尚身後的烈舞上上下下将自己身上搜羅了一邊,什麼都沒有發現,也就說她是個身無分文的窮光蛋。
和尚身形筆直,目不斜視,款步而行,道:“施主可叫貧僧戒色。”
戒色?
烈舞愣了愣,咀嚼了下這兩個字,後大笑出聲:“你的意思是……你的法号戒色??”戒色戒色,他是戒不了色,才叫這個法号的吧。
“施主。”戒色和尚冷淡的說。烈舞立馬停止了大笑,捂住嘴偷笑,她隻是覺得“戒色”這個法号很搞笑而已。和尚淡淡的瞥了她一眼,繼續前走。
烈舞絮絮叨叨的一直不停的說:“戒色小師傅,這裡是什麼地方?我是在哪兒被你救了的?”
“鳳城。草地那頭有一條河,貧僧将你從那裡撈起。”和尚據實回答。烈舞點頭,口中默念“鳳城”,是個沒有聽過的地方:“戒色小師傅,那你是要去哪兒?”
和尚轉着串珠的手頓了一下,回答:“有事。”
烈舞點頭,有事……就是不願說咯?那就不要知道了。想着又将和尚上下打量了一番,開口:“離開這片草地後,就能入城了是麼?”
和尚點頭:“是。”烈舞扯扯嘴角,笑了下:“鳳城中,女子出去做工的話,别人會要麼?”
“做繡娘。”和尚餘光撇了下她,她這一身華服的,去做工?
繡娘……烈舞抽了抽嘴,“呵呵”笑了一聲,讓她做繡娘,不如讓她餓死算了。她從沒拿過針啊,做什麼繡娘。“除了這個,還有别的麼?我女紅不行。”
和尚搖頭:“沒了。”烈舞吐了吐舌頭,這和尚面無表情雖沒有影響他冷峻的面容,可她總覺得他若笑起來,一定更銷魂。
二人一路走到鳳城,烈舞初曉就問了一路。烈舞知道自己想要知道的東西,可和尚卻抽搐着嘴角,有些無語。她就純粹想和自己說話吧,她覺得逗他玩很好是吧?在城門口,和尚便和烈舞分開了,她走後,他明顯松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