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言的身影在集市中快速移動,他故意引起一些混亂,吸引了黑衣衛的注意力,成功地将一部分追兵引開。
“我們已經被盯上。”林屹川示意祈棠往巷子深處走,盡量避開主要街道,多繞幾圈,以甩掉追兵。
他們穿過一條又一條小巷,林屹川不時回頭查看,确保沒有被追兵跟上。祈棠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細密的汗珠。就在他們即将走出腳下小巷,準備進入另一條街道時,幾名黑衣人突然從暗處沖出,将他們團團圍住。
木離勾着嘴角,眼神冷酷,手中的彎刀在陽光下閃着寒光。
“縣主,我們又見面了。”木離陰狠的雙眼死死的盯着她,“本将勸你盡快将殿下交出來,否則,你定然走不出這烏倫鎮。”
祈棠冷哼一聲,眼神冰冷:“木離大人,我已經說過,我不知道殿下下落,你若識相,速速放我回朝,若我在你手中出了任何差池,我怕你擔待不起。”
“你的死活與本将何幹,你若不将殿下交出,今日休想離開。”木離獰笑着,揮舞着彎刀,不由分說的朝她沖來。
林屹川立馬将她拉開,抽出腰上軟劍,與木離纏鬥。周圍幾名護衛也紛紛舉着彎刀,與林屹川交戰在一起,刀光劍影中,衆人你來我往,戰得難解難分。
木離刀法狠辣,避開林屹川的軟劍,大喝一聲,彎刀直刺祈棠。林屹川沒有絲毫猶豫,以身擋刀,替祈棠擋下了這緻命的一擊。刀鋒劃過他的肩膀,鮮血頓時染紅了他的衣衫。
“林屹川!”祈棠驚呼,她緊緊地抓住林屹川的手,聲音顫抖:“你怎麼樣?”
林屹川強忍着劇痛,将她護在身後,擠出一絲微笑,“我沒事,你快走,我拖住他們。”
木離冷笑一聲:“今日你們誰也走不了!”他狡詐的揮舞着彎刀,再次向林屹川發起攻擊,招招緻命。
林屹川緊握軟劍,顧不上傷口的疼痛,用盡全力化解木離的招數,随着木離的攻勢越來越猛,他的處境也越來越危險。
突然,一道清冷的聲音巷口響起:“木離,你真是越來越放肆了!”
衆人循聲望去,隻見三王妃妙青緩緩走近巷子,她的面容冷峻,不屑的看着木離。
木離臉色一變,他沒想到三王妃會突然出現。他立刻收起彎刀,上前一步,朝妙青行禮:“三王妃,你為何在此處?”
妙青冷哼一聲,緩緩走向他:“木離,你不再攻相城中替殿下守衛王府,跑到這烏倫鎮,想幹什麼?”
“王妃。”木離湊到她身邊,雙眼陰鸷的看着祈棠,低聲道:“此人知道殿下下落,末将正在逼問他們。”
“笑話。”妙青雙眼緊盯着他,“縣主與殿下有舊,若他知道殿下下落,豈會隐瞞?”
木離陰沉着臉,沒有回話。
祈棠從衣袍上扯下一塊布條,簡單的替林屹川包紮好傷口,起身走到妙青身邊:“王妃,我的護衛受傷了,先找個地方讓他療傷。”
“正是。”妙青招來護衛,“扶這位兄弟去客棧,請醫官好生照料。”說完,她拉着祈棠,柔聲說道:“縣主也與我同去,我有很多話要與你細談。”
兩人正要走,木離一把舉起彎刀将兩人攔住,“不準走。”
“木離大人!”妙青眼中閃過一絲冷冽,“你是要攔我嗎?”
“屬下不敢。”木離嘴上說着不敢,手上卻沒有任何動作,彎刀依舊橫在兩人面前,“此人關系到殿下安危,末将職責所在,不能輕易放她離開。”
妙青聽到這裡,眉頭緊鎖,臉色越發冰冷:“木離,你身為殿下副将,應當知道輕重緩急。你公然攔截我,是想犯上嗎?”
木離神色未變:“王妃,末将并非有意為難,事關殿下安危,末将不能有任何疏忽。”
“若本妃今日一定要帶縣主走呢?”妙青臉上已隐隐有些怒意,她怒視木離,“木離,你究竟是想阻攔縣主還是想阻攔本妃?”
“末将不敢!”木離提高音量,“若王妃今日一定要帶走縣主,先問問末将手上這把刀同不同意。”
妙青冷笑一聲,“木離,這可是你說的。”說完,她擡手一揮,祈棠順着她的視線,擡頭一看,巷子上方十幾個弓箭手,手持弓箭齊刷刷的對着木離及他身後的武士。
木離的臉色大變,他沒想到妙青竟是有備而來。他握着彎刀的手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王妃,你這是何意?”
妙青冷冷地看着他,“木離,你若是真的為了殿下好,就應該相信本妃。“她停頓片刻,聲音中不帶一絲溫度:“縣主得陛下之命回朝,若誤了歸期,齊朝皇帝怪罪下來,起了兵戈,你又該如何交代?”
木離咬了咬牙,沉聲說道:“王妃,末将隻是擔心殿下安危。”
妙青冷哼一聲:“本妃話已至此,你若再不放我離去,休怪我不客氣。”
木離的眼中閃過一絲狠辣,他知道今天的事情已經無法善了。他緩緩放下彎刀,眼中布滿不甘:“末将遵命。”
妙青沒有再理會木離,她轉身看向祈棠:“縣主,我們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