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棠被林屹川緊緊地護在身後,林屹川的劍法娴熟迅猛,每一次出擊都準确無誤地擊中木離的破綻。木離則憑借過人的速度和力量,不斷地尋找機會反擊。
随着交戰的持續,林屹川逐漸占據了上風。他利用自己靈活的身法和精準的判斷,不斷地消耗着木離的體力和精力。而木離則因為長時間的戰鬥,逐漸顯得力不從心,動作開始遲緩起來。
巷口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小隊黑衣衛湧入巷内,他們皆手持彎刀,将祈棠和林屹川圍住。木離陰鸷的眼底染上一片光亮,他大喝一聲:“不想死在這裡,就快快束手就擒。”
林屹川冷哼一聲,沒有停下動作,他一邊将祈棠護在身後,一邊繼續朝木離發起攻擊。
黑衣護衛們在木離的示意下,紛紛舉起彎刀。一時間,劍光閃爍,劍氣縱橫。林屹川在人群中左沖右突,長劍如狂風驟雨般猛烈,将黑衣護衛們逼得連連後退。
可是,黑衣衛人數衆多,林屹川很快就陷入了苦戰。木離趁着林屹川分身乏術之際,忽的起身,躍到祈棠身邊,将她從林屹川身後托拽出來,一把将彎刀架在祈棠脖子上。
他朝與黑衣衛纏鬥在一起的林屹川大喊一聲:“住手。”聽到木離的喝聲,林屹川猛地轉身,手中長劍瞬間停下,劍尖還殘留着劍氣。
“放開她!”他大喊一聲,目光緊緊盯着木離,看到祈棠的脖頸正被木離的彎刀緊緊貼着,他瞬間心如刀絞。
“别管我,你先走!”祈棠感受到脖頸間的涼意,朝林屹川喊道。在沒有找到固洛之前,她必定是安全的。
林屹川的心跳在胸膛中急促地跳動着,冷靜的目光在黑衣護衛和木離之間掃過,他微微搖了搖頭,快速計算着每一個可能逃脫的機會。
木離嘴角勾起冷笑,手中緊握的彎刀在祈棠的眼中反射出刺眼的光芒。“樂青縣主。”他臉色一沉,手微微一緊,彎刀又貼近了祈棠幾分,祈棠的脖頸間上頓時出現了一道血痕。
他嘴上雖在和祈棠說話,眼神卻陰森的盯着林屹川,“隻要你告訴我殿下的下落,我保證你和你的朋友可以安全的離開攻相城。”
祈棠的臉上毫無血色,她雙手緊攥成拳,指尖掐進掌心,感覺到脖子上的涼意又加重了幾分,“木離大人。”她穩定心神,“你憑何認定我知道殿下的下落?”
“殿下突圍那日,有人看到你曾在殿下帳中出現,若不是你藏匿了殿下,殿下怎會失蹤?”木離手中彎刀微微一側,祈棠的脖頸紅痕處立刻冒出鮮紅的血液。
祈棠心下了然,突圍那日,木離并不在固洛身邊。她冷笑道:“我替殿下求來救兵,入營帳中見到殿下滿身是傷,好心勸他與我先行離開,他不僅不領情,還将我逐出營帳。”
她看到木梨眼中閃過疑惑,繼續說道:“我奉皇命回齊,若被陛下得知木離大人你這樣對我,你仔細掂量後果如何。”
“縣主既奉皇命離開尺利,又為何扮作乞丐模樣?”木離勾着嘴角,滿眼狠戾,“縣主你猜,本将如何知道你會在此出現?”
祈棠的臉色微微一沉,果然如她所料,鐵砧護送為假,将她們送到固洛部下手中為真。她定了定神,冷靜的看向木離,“木離大人神通廣大,既然什麼都知道,為何又找不到殿下?”
“你敢說殿下失蹤與你無關?”木離眯起眼睛,眼神複雜。
“我自殿下帳中離開後,一直在等待消息,得知殿下成功突圍,聽到消息說他去了大都,我趕到大都,卻聽聞殿下協助陛下誅殺了金昌及其黨羽。”祈棠語氣堅定,雙眸直視木離。
“我在大都等了大半個月,幾次到王府求見,卻被攔在門外。”這話沒錯,她确實讓秋雁扮作自己幾次到固洛王府求見甯澤言,均被贊麗派去看守的武士擋了回來。
她仔細看着木離臉上的情緒變化,繼續說道:“我乃齊朝縣主,陛下不願因我與固洛殿下恩怨導緻兩國誤會,便讓鐵砧将軍送我回朝,隻是不知,鐵砧将軍為何隻将我送到這攻相城外?”
木離眼中閃過一絲不耐,手中的彎刀又逼近了幾分,祈棠的脖頸處已是鮮血淋漓:“你若有半句假話,本将手中的彎刀可不管你的身份如何。”
“我要見三王妃。”祈棠忍着疼痛,“說不定三王妃知道殿下如今何在。”
木離陰狠的眉眼終于有些松動,他沉思片刻,松開了緊握彎刀的手,“好,本将帶你去見三王妃。”
木離朝後退了一步,兩名護衛立刻上前,圍住祈棠,将她推搡着走出巷子。她側目看去,看到林屹川也在護衛的脅迫下,跟在她身後。
兩人的目光交彙,林屹川微微點頭,祈棠收到暗示,垂下眼眸。
走出巷子後,木離跨上馬背,斜着眼看了他們一眼。在衆護衛的包圍下,兩人默默跟随着,一步步朝王府走去。
遠遠的已經能看到固洛王府,木離突然勒緊缰繩,停了下來。他側身對身邊的護衛低聲吩咐,林屹川和祈棠見狀,互看一眼,機會來了。
林屹川突然一躍而起,如同閃電般沖向木離。在衆護衛還未反應過來之時,他一個翻身,已經穩穩地落在了木離的馬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