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青,你可讓朕好等啊。”雍安帝緩緩起身,貪婪的雙眼注視着祈棠。
祈棠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她連連後退,顫聲道:“陛下,您……您怎會在此處?”
皇帝嘿嘿一笑,并不在意祈棠的失态,他一步步逼近,玩味的看着她:“朕聽聞你前來探望青美人,特地過來瞧瞧你。”
祈棠努力着平複内心的慌亂,她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她迎上雍安帝的目光:“陛下,樂青無心入宮為妃,請陛下成全。”
雍安帝不以為意,停下腳步,目光如炬地盯着她,語帶不悅:“入宮為妃乃是榮耀之事,你又何須推辭?”
祈棠狠狠的咬着下唇,她冷眼看向雍安帝:“陛下,樂青昔日曾為陛下擋刀,那時就已言明,此生絕不入宮。若陛下還記得樂青當日恩情,求陛下讓樂青回府。”
雍安帝的臉色逐漸陰沉下來,他逼近祈棠:“你的恩情,朕早已償還。你如今的縣主之尊,從何而來?”
他伸出手想攬上祈棠的腰際:“朕已經給了你機會,你既不識擡舉,那就别怪朕不客氣。”
祈棠用力掙脫着雍安帝的手,卻被他緊緊地箍住,無法動彈。
絕望混亂之中,祈棠猛地拔下發間的發簪,毫不猶豫地抵住自己的脖頸:“陛下,若陛下強逼,樂青唯有以死明志!”
雍安帝大怒,臉色鐵青的看着祈棠:“豈有此理,你竟敢威脅朕!”他滿眼不屑,稍稍用力就将祈棠緊握的拳頭掰開,發簪随即掉落,接着将祈棠一把帶入懷中,猛地撕扯着她的衣裙,意圖逼她就範。
祈棠驚恐地尖叫着,她拼命掙紮,卻無濟于事。雍安帝的眼神中充滿了暴戾的欲望,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剝。
就在此時,近侍在殿外高聲禀報:“陛下,穆大人有緊急要務奏報,懇請觐見。”
雍安帝聞言,怒氣沖沖地朝着門口厲聲喝道:“不見!讓他們給朕滾!”
近侍被吓得一哆嗦,仍鼓着勇氣繼續說道:“陛下,穆大人說...
雍安帝怒火中燒,冷聲斥道:“穆景煜這是想幹什麼?告訴他,朕現在沒空見他,有什麼事明日再說!”
近侍不敢有絲毫怠慢,深吸一口氣,戰戰兢兢的一口氣将話說完:“陛下,穆大人稱已有餘孽下落,事态緊急,需陛下速做決斷。”
雍安帝的動作一頓,怒氣未消地皺了皺眉,看了一眼已經衣衫不整的祈棠,不甘的哼了一聲,接着狠狠地瞪了祈棠一眼,甩袖離去。
不知過了多久,窗外的月亮已悄然攀升,溫柔地爬上了樹梢。祈棠目光空洞地瞥了一眼窗外,明亮的月光如流水般灑落,将殿内映照得如同白晝一般。
她理了理身上的衣裙,幸好,尚能避體。她從床榻上緩緩站起,赤腳走出寝殿。
外面寂靜無聲,空無一人,隻有各處燭火閃爍。她如同一隻失魂落魄的幽靈,毫無生氣地走向殿門口。當她拉開殿門時,門口守候的兩個小太監頓時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她兀自走到台階上,突然之間,一陣眩暈襲來,讓她失去了支撐的力量。她一下子滑坐在地上,銀色的月光傾灑而下,将她身後的影子拖出長長一道。
在這靜谧的夜色中,她如同被遺忘的孤舟,孤獨無依。回來的雍安帝看到她獨自站立,冷哼一聲。
他走到祈棠身邊:“樂青,你又何必如此固執?入宮為妃,乃是無上榮耀之事,你何不再考慮一下?”
祈棠面無表情,仿佛沒有聽到他的話一般,毫無回應。雍安帝不悅,耐着性子繼續說:“你若願意入宮,朕許你後位,與你共享天下。”
祈棠仍舊面無表情,眼中沒有任何波瀾。隻是靜靜地坐在地上,任由月光灑滿全身。
雍安帝眯着雙眼,若不是今夜還有餘孽之事處理,趙盼兮,朕豈會輕易放過你。帶着無奈與不甘,他轉身離去,留下祈棠獨自在留在庭院中。
樂青縣主被陛下幽禁“引芳殿”内,宮中流言四起。第二日,趙意早早的等候在禦書房,等候雍安帝召見。
出乎意料的是,雍安帝卻又賜下諸多珍寶,加封祈棠為容華夫人,賜禦令,掌管女學事宜。女學一事若有人橫加幹涉,許她先斬後奏之權。
在宮人的悉心侍候下,祈棠沐浴更衣後準備離宮回府。剛踏出“引芳殿”的門檻,就看到方青青緩緩從廊下走來,她低聲喚道:
“盼兮。”
祈棠微微側目,臉上毫無表情,屈膝行禮:“娘娘萬安。”
“對不住。”方青青低垂眼眸,臉上流露憔悴之色,眼下的烏青即便敷上厚厚的脂粉也難以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