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學士之女宋憶南,涉嫌謀害樂青縣主未遂,貶為庶人,終身不得回京。宋學士因教女無方,罰俸五年。
頓時,京城上下,無論是深宅大院還是街頭巷尾,時隔幾個月後,又開始議論着這件案子。
宋憶南被趕出京城的那日,天空烏雲密布,眼看就要下起暴雨。幾名押送的官兵面無表情,動作粗魯地推搡着她前行。她的臉上紅腫未消,傷口外翻,觸目驚心,原本華貴的衣裳如今變得褴褛不堪,勉強遮體。
沿途的街道上,行人們紛紛駐足圍觀。有的竊竊私語,有的指指點點,更有人趁機朝她丢來爛菜葉和垃圾。那些爛菜葉沾滿了泥土和污水,砸在宋憶南的身上,讓她本就狼狽的樣子更加不堪。
她的眼神空洞無神,仿佛已經失去了靈魂。不再是曾經那個風光無限的貴女,而是被貶為庶人,即将被逐出京城的罪人。
一陣狂風吹過,卷起滿地的塵土和垃圾。她的頭發被吹得淩亂不堪,遮住了她大半張臉。她擡起頭,望向灰蒙蒙的天空,眼中滿是悲哀。
這時,一名官兵不耐煩地踹了她一腳,喝道:“快走!别磨磨蹭蹭的!”她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等勉強站穩身形後,繼續蹒跚前行。
周圍的路人紛紛投來嘲笑和譏諷的目光。他們的議論聲如同利刃般刺入她的心中,讓她感到一陣陣的刺痛。可是她卻不能有任何反應,隻是默默地繼續走着。
祈棠、丁瑤與方青青悄悄地等候在城外的密林深處,目光緊盯着宋憶南出城的方向。不久,宋憶南一行人的身影終于出現在視線之中,就在這時,一輛裝飾得華麗馬車忽然橫沖直撞而來,強行攔住了宋憶南等人的去路。
車簾輕輕掀開,謝嫣然那如孔雀般高傲的身影緩緩走出,眼中滿是傲慢。随行的丫環身手敏捷地攔住了上前詢問的官兵。
官兵們剛要發作,手中就被塞了兩塊的金燦燦的金子。他們臉上的怒意立刻消散,滿面堆笑着紛紛作揖,“貴人請。”說罷,十分識趣遠遠走開了些,将地方讓了出來。
謝嫣然嘴角勾起一抹美豔的笑容,她緩緩的走向宋憶南,宋憶南看着她步步逼近,心中泛起寒意。想起那日在大理寺監牢,她離開前的話語如同詛咒一般,宋憶南急忙轉身,朝遠去的官兵大喊,“你們回來,帶我走啊!”
官兵們并沒有理會她的呼喊,遠遠找了塊空地坐下歇息閑聊。時不時地朝她瞥一眼,滿臉輕蔑。
謝嫣然走到宋憶南面前,譏諷的看着她,“你如今已非宋家小姐,沒了我,你連條狗都不如。”
宋憶南的眼眶瞬間紅了,她緊咬着下唇,擡起頭,聲音顫抖,“你……你到底想怎麼樣?”
謝嫣然輕笑一聲,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說過,就算你僥幸逃脫,我也會讓你生不如死。”
“不要,嫣然,我求求你,你就看在我們以往那麼多年的情分上,饒過我吧,我不過是一時糊塗,求求你。”宋憶南的臉色瞬間慘白,她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深吸一口氣後,她跪在謝嫣然面前,凄厲的哀求着:“求……求你放過我。”
“那日我已經同你說的再清楚不過,你既然表哥起了不該有的心思,你覺得我會輕易的放過你嗎?”謝嫣然嘴角噙着陰狠的笑容,朝丫環招招手,丫環立刻将端出一把精緻的酒壺,她指着酒壺,笑道:
“這是我好不容易弄來的,名叫三日醉。此酒藥性極強,一旦飲下,便會陷入無盡的醉意之中,持續三日三夜,無法醒來。喝完之後,就會如你在牢裡裝出來的那樣瘋癫無狀,再也不會是一個正常人了。”
宋憶南着她手中的酒壺,頓時不寒而栗。一旦喝下這酒,她這輩子就完了。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寂靜得隻能聽到她自己心跳的聲音。
祈棠幾人躲在茂密的樹林中,都無奈的歎息着。
方青青低聲說道:“宋憶南這也是自作自受,如果她不是心術不正,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就是,她這是自食其果。”丁瑤帶着輕蔑的語氣附和着,同時又投給祈棠一個懷疑的眼神,“你不會是同情她吧?”
“哼。”祈棠輕笑一聲,“當然不是,今日喊你們來,是來看笑話的,接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