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地跨出一步,把祈棠逼到就差一步就會落入水中,祈棠退無可退,卻仍舊滿臉譏諷笑意。
祈棠忽的湊到謝嫣然耳邊,柔聲道:“你這麼看不慣我,又弄不死我,是不是很不甘心?”
謝嫣然一副被怒火沖昏了頭腦的模樣,咬牙切齒地怒吼着,仿佛要将祈棠吞噬一般:“賤人!你敢再說一遍!”
宋憶南看着謝嫣然已到了憤怒的極點,上前勸說:“縣主,你今天吃錯什麼藥了?還不快快上岸,免得不小心落入水中。”
祈棠氣笑,這哪裡是勸架,分明是提醒謝嫣然該做什麼。
果然如祈棠預料的一般,謝嫣然聽到“落入水中”四個字,迅速的看了眼腳下情形,勾起嘴角,陰冷的笑道:“我看你是想嘗嘗丁家這湖裡的滋味。”
祈棠則一臉無所謂,迎着謝嫣然的目光,坦然道:“我勸謝小姐慎重些,免得偷雞不成蝕把米。”
謝嫣然越看越覺得祈棠那張臉惡心,她迅速伸出雙臂,猛地朝祈棠推去。
祈棠身後的秋雁一直留意着謝嫣然,見勢不妙,迅速出手,一把将祈棠拽回身邊。謝嫣然一下子落了空,身體頓時失去平衡,她急忙想要收回腳步,想借着身旁的宋憶南拉她回去,順手一帶,卻不料将宋憶南也扯了進來。
兩人都被這股突如其來的力道帶得一個踉跄,緊接着,“撲通”、“撲通”兩聲悶響,齊齊跌入水中,濺起一片水花。湖面蕩起層層漣漪,兩人的身影在水中撲騰,岸上的祈棠則愣在了原地,臉上滿是笑意。
看着兩人在水中折騰了一會,祈棠和秋雁才佯裝焦急的大聲喊着:“來人啊,快來人啊,謝小姐和宋小姐落水了。”
謝嫣然和宋憶南被聞訊而來的仆役們救出,兩人狼狽的全身濕透,謝嫣然嗆了水,一直不停的咳嗽着。
丁瑤不慌不忙的在跟在人群中走着,快到時才加快腳步,沖到人群中,假意關切的詢問,“怎麼了?這是怎麼了?謝小姐和宋小姐怎麼好端端的落水了?”
宋憶南的情況比謝嫣然的好一些,卻也是滿臉水珠,花容失色,衣裙盡濕,她伸出一根手指,顫抖着指着祈棠,咬牙切齒的說,“問她。”
秋雁從祈棠身後走出,看着宋憶南冷聲道:“明明是你與謝小姐想要将縣主推入湖中,沒想到卻撲了空,偷雞不成蝕把米。”
“好了好了,先别争執了,快帶謝小姐與宋小姐去換衣服,可别惹上風寒。”丁瑤朝祈棠使了個眼神,祈棠會意,朝地上的兩人丢出一記嘲諷的微笑,與丁瑤相攜而去。
落水的兩人被扶到湖邊一處屋子更換衣裙,屋裡布置簡潔,隻有簡單的桌椅,和一座屏風,丫環送來衣裙,問要不要伺候着更換,被宋憶南一通怒吼,“滾出去。”
兩個丫環面面相觑,膽戰心驚的退出門外。
“我早早勸你走,你不走,這下好了,成這樣了。”宋憶南不滿的開口抱怨。
“你怨我?”早已順好氣息的謝嫣然又一下子起了火氣,“若不是你提醒我可以将她推到湖裡,會變成這樣嗎?”
“你少冤枉人。”宋憶南也明顯不悅起來,卻堆起笑臉,立馬改了口氣,溫和道:“對付那種人不能急于一時,上次在簡州算她命大。”
“那兩人确定處理好了嗎?”謝嫣然在屏風裡邊換衣裙邊問。
“放心,就算被抓住,她們也沒證據。”宋憶南信心滿滿替謝嫣然将頭上首飾一一摘下,細心的替她梳理頭發。
兩人又說了些什麼,坐在隔壁的祈棠沒什麼興趣再聽下去,讓秋雁将袁喚帶到别處等候,至少她現在已經确認,到底是誰一定要害自己性命。
等那邊沒了聲響,祈棠知道兩人換好衣裙已經出去了,不慌不忙的也整理好衣裙,跨步走出屋子。
大家齊聚廳堂,聽引路太監唱道:“貴妃娘娘駕到。”
衆人齊齊下跪迎接,穆貴妃和顔悅色的朝衆人微笑示意,丁家長輩将其請入上座,她拉着丁瑤的手無不感慨,整個京中的貴女,最喜愛的便是丁瑤,若是三皇子有這福氣能娶到丁家姑娘,那她得多高興。
丁瑤的父親面色一緊,趕忙打着哈哈,将這個話題迅速略過。
忽的聽到外面喧嘩吵鬧聲,穆貴妃不由蹙起眉頭,問身旁太監:“玉公公,何人在外喧嘩。”
玉公公一甩拂塵,躬着身子從穆貴妃旁走開,走到門口張望了幾下,令一旁的小太監過去看看,小太監跑的很快,一會功夫就回來了,湊到他旁邊耳語幾句。
他緊着眉毛,躬身到穆貴妃旁禀告:“禀告娘娘,好像是宋學士家的宋憶南宋小姐不知被什麼人纏上了。”
“什麼?”穆貴妃有些不明所以,看了眼旁邊丁瑤的父親,丁大人立馬站起身告罪,到門口令人将喧嘩之人帶來廳堂問話。
不多會,謝嫣然,宋憶南及袁喚被帶入大廳内,三人齊齊跪下,朝穆貴妃行禮,穆貴妃伸手微微一擡,三人起身站直。
“謝小姐,宋小姐,你們二人這是?”穆貴妃疑惑的開口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