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師傅,案子可有進展?”
吳師傅還未看到她人影,就聽到急切聲音,“昨日府了府中水井,并沒有查出毒物,看來隻能冒犯死者了。”
“魏老爺也想早日揪出兇手,定不會怪咱們冒犯。”她走到老吳身旁,拍拍他肩膀安慰道。
“好,準備準備,咱們就去做屍檢罷。”吳文斌笑笑,“今日怎麼沒看到老三?你們昨日一起去逛了燈會罷。”
“額……我們隻是結伴去了街上,剛走了兩步就被人群沖散了,之後各自單獨回來的。”葉蘿衣竟越說越心虛,低頭看着自己的鞋面。
“算了算了,他就是那頑皮性子,晚些時候就自己回來了。也不知道何時這小子才定的下來,怕不是一輩子都娶不到媳婦。”老吳已經悲傷背上工具箱,招呼一同出了屋子。
“總能找到的,總能找到。”她又想起昨夜得知老三默默愛慕吳念,若是吳師傅知道了怕真是要打斷他的腿。
二人也不再多說,大步走出被封/鎖的魏宅,正要朝府衙方向走,就被門前人攔下,“二位可是要前往府衙,不如與咱們結伴,正好順利。”
“葉姑娘定是不會拒絕咱們的好意。”
吳文斌疑惑看了眼葉蘿衣,小聲問道:“你認識?”
“認、認識。”她心虛得眼珠左右亂飄,确認确實跑不掉之後又看向面前人,“不如就與他們一齊回去,正好省些力氣。”
四人在馬車上面對面坐着,傅淮書像是感覺不到凝重氛圍,慵懶看在車壁上,雙眼直勾勾看着她毫不避諱。
吳文斌也是行走多年的老江湖,眼力見還是有的,讪讪笑着看向葉蘿衣問道:“小葉,怎麼不給師傅介紹介紹。這兩位公子是何人?”
她看看生怕沒事的傅淮書,又看看在一旁看熱鬧的裴淵,歎口氣湊到老吳耳旁說道:“師傅,不瞞你說我也不認識他們。”
“不認識。”傅淮書饒有興緻看向她,重複她說的話。
“不認識?”裴淵一把收起手上的折扇,憤憤不平看向她,“葉姑娘這話說的,可真是無情。”
吳文斌也一臉懷疑看向她。
葉蘿衣歎口氣又靠在他耳邊小聲說道:“其實……這位是我遠方表兄,這位是他的書童。”
“表兄?原來你喜歡這樣的。”傅淮書看向她笑意更深了。
“書童!”裴淵雙目冒火看向她,“葉姑娘,誰見過我這個年紀的書童。”
“到了,咱們到了,先告辭!”葉蘿衣拉着吳文斌快步下了馬車,不想再和那兩人費口舌。
“小葉,我看你那‘表兄’對你感情很深啊,隻是他看起來不像一般人,你最好還是小心些。”終于進了府衙,吳文斌看着她勸道。
“多謝師傅,我心中自有把握。咱們還是快去查看魏老爺的屍首罷。”
“怎麼,你不跟着進去?”裴淵看着怡然自得靠在馬車窗上,“就在這演望妻石?”
“咱們這無關人員,莫要耽誤他們辦案。”
“你派幾個人去快些将案子偵破不是更好。”
“不好。”
“你怕不是摔壞了腦子?”裴淵嫌棄挪到對面角落坐下,“不過我今日可不是來陪你當望妻石。”
“那你回去罷,待在這也挺煞風景。”
裴淵手握拳勸自己莫要同這人計較,才又開口:“你可莫要玩得太過,差不多就回去了。雖告了假不必再去上朝,還是要沒事多到長公主那去走動走動,她還是很關心你。”
“好。”
看那就像已化作石雕的人,裴淵無奈搖搖頭,願他真把自己的話聽了進去。
“還有就是此處不似城中,時時有人在暗處守着,定要注意安危。”
“好。”
“我走了。”
“好。”
裴淵搖着頭從馬車上走下,看着守在馬車旁的于斯,又忍不住交代:“時時注意,莫要讓人趁虛而入。還有手下那些人就仔細确認,不要讓有意傷害侯爺的人混入其中。”
“特别是在市井中找那些大手。”
“屬下,遵命。”
“有勞了,于侍衛!”
待葉蘿衣走出存放屍體的冰窖,天色已經漆黑,她也已是渾身酸痛,脫下身上那件棉襖,瞬間感覺身輕如燕。
“師傅。”看吳文斌也從冰窖中走出,她連忙上前問候,“看來魏家真是被人蓄意下毒謀殺,隻是不知到底是何人如此歹毒。”
“好了好了,今日就先這樣罷。早些回去歇息,其他的明日再說。”吳文斌看着她說道。
“不……啊!我竟然忘記了一件重要事情,那我先回去了。”她才想起昨日才生産的孕婦,也不知道今日恢複了幾成。
看她急急忙忙離開的背影,吳文斌笑着搖搖頭,也收起工具箱離開。
剛走出府衙八字門,就看到傅淮書趴在馬車窗上,雙眼彎彎看着她。葉蘿衣驚得後退兩步撞到門上,“哎喲!”又自己揉着肩膀走到馬車旁。
“你怎麼還在這?該不會等了我一天罷。”
“确實。”傅淮書笑着手上拂去她臉上細碎發絲,“累了罷,上來歇會兒。”
“我還有其他事,就不……”
“你先吃了飯再去辦事,我不攔着你。”
思索片刻,葉蘿衣還是認命地上了馬車,一眼看到桌上擺放的食盒,“你也沒吃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