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未走進屋中,就見葉蘿衣披素白衣衫坐在桌邊。傅淮書走到她身旁坐下,才沉聲問道:“聽聞你與豆蔻她們說你要走?
“侯爺你去哪裡了?怎麼才回來?”她收起手上針線,看着傅淮書問道。
“有些急事,已經都處理好了。”他皺眉看着她,感覺今日怎麼也看不明白她的想法,心中很是不安。
“侯爺可喜歡?”她把剛繡好的香囊捧到他面前,笑盈盈問道。
“喜歡,隻是日後莫要再做這些玩意兒,太過于費神。”傅淮書伸手覆在她,真切看着她,“今日我總覺你有些怪,像是當真要走,到底是有何事瞞我?”
“侯爺,夜已深還是早些歇息罷。”她起身拉着傅淮書上了床榻,款款笑着看向一臉憂心的人,“我怎會有事瞞你,你定是太累了才會胡思亂想。”
傅淮書由着她一推/倒在床榻上,也不說話,隻是睜着一雙桃花眼看着她,像是要看她到底要作甚麼。
“侯爺。”葉蘿衣附在他耳邊輕輕喚道。
她剛伸手捂住他雙眼,就被一隻大手握住手腕,傅淮書慵懶說道:“夫人身子尚未痊愈,還是莫要……”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嘴就被一抹柔軟堵住,她動作笨拙而又輕柔。
“侯爺。”
略帶着涼意的夜風拂過樹梢,靜谧夜晚卻還是有三兩蛐蛐在樹下叫喚。桌上蠟燭早已燃盡,月光從窗縫落下,落在地上散落的衣衫上,給它們鍍上一層光華。
看着懷中早已熟睡的人,傅淮書心中不好預感卻愈發增加,不自覺又将人摟緊幾分。
天空泛白,傅淮書剛想起身就有雙手攬住他脖子,葉蘿衣眼神迷離看着他,聲音含糊喚道:“侯爺……”
“還早,你在睡會兒。”他又躺下輕輕攬住她。
“唔,你可是要進宮了。”
“嗯。我盡量早些回來,可好?”說着,傅淮書撥開她臉上的碎發,在眼尾上落下個輕吻,再要起身卻又被拉住,他無奈笑着看向葉蘿衣,“既然你是如此舍不得為夫,那我今日便不進宮了罷。”
“侯爺,我想給你束發。”
“好。”
披着的輕薄衣衫不能遮掩脖頸上的點點紅印,葉蘿衣卻像是感覺不到,專心地給他将長發束起,戴上發冠,不舍摟住他脖子,喚道:“侯爺。”
“嗯。”傅淮書握住她手腕,擡眼疑問地看向她。
“侯爺,定要好好保重身子,莫要莫要……太過操勞。”
“我今日還是稱病不進宮了罷。”傅淮書眼神凝重看向她說道。
“可莫要胡來。”她擡眼看向銅鏡中二人的倒影,眼眶更紅了幾分。
“你這樣,我怎能放心進宮?。”傅淮書将人拉入懷中,“于斯,就說我身子抱恙,今日不進宮。”
于斯抱拳立于門外,遲疑說道:“侯爺,今日……要祭奠老将軍,您若是不去……。”
“侯爺,莫要耽擱了正事。”葉蘿衣靠在他肩上輕聲勸誡道。
“好,我定會早些回來。”
她深吸口氣給傅淮書理了理衣襟,将香囊挂上,才又依依不舍看向他,“快去罷侯爺,莫要耽誤了時辰。”
傅淮書扶住她雙肩,俯身看着她雙眸,真切說道:“無論發生甚麼,一定要等我回來,可好?
“好。”
雖是放不下心,他還是一步三回頭跟着于斯走了,一路上屢次想回頭卻還是忍住了。
“侯爺可是忘記了甚麼東西?”于斯忍了一路終于忍不住開口。
“說不上來……隻是心中有些不安。”傅淮書皺着眉從馬車上走下來,強打起精神,“祭拜父親之後就回府,讓侍衛盯緊些,任何人出入都要看清楚。”
“屬下,遵命!”
天還尚未大亮,她就沒有半點睡意,呆呆坐在桌前,回想這些時日與傅淮書相處的點滴。
“夫人怎麼如此高興,可是有何喜事?”豆蔻二人嬉笑着趴在門邊問道。
“今日,你們就歇息一天罷。每日習字已經夠刻苦了。”她淺淺笑着看向豆蔻二人說道。
兩人也是孩子心性,聽到她說這話,一下高興得在屋内蹦跳着慶祝。
“讓采蓮帶着你們出去玩罷,下午早些回來。”
“夫人你真是太好了!”兩個孩子話還沒說完就一溜煙地跑得不見蹤影。
她隻是無奈笑着搖搖頭,又看向屋内的侍女說道:“你也下去罷。我乏了,今日就在屋裡歇息,不必來喚我。”
“是。”侍女知道自己竟不需要在屋子裡伺/候,也是喜上眉梢,合上房門就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