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茗派的人見自己的同伴死了,想和那人打起來,卻被他們領頭的師兄摁住了。
槍打出頭鳥,葉落第一次真正意識到這句話的意思。
葉落感受着心跳的頻率,穩定,仿佛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沒有死過人。
因着這人的死,房間裡無人再開口,風茗派的人,或悲痛的移開眼,或是失神地盯着那人的屍體。
時塵也沒有再開口說話,無聲地向那人默哀。
寂靜的房間裡,響起洛伊甯的聲音。
“待會時間一到,你們把我投出去。”
“你有辦法?”時塵率先問道,神色頗為不贊同。
洛伊甯沒有開口。
時塵這一行人裡,最屬時塵修為最高,隻要她在,哪有讓師弟師妹去應敵的。
“要去也該是我去,哪裡輪得到你?”時塵不客氣地說道。
葉落歎了一口氣,“我去吧。”
時塵轉過視線看向葉落,“你是?”
“我啊,和你旁邊的那個一個門派的。”葉落不想在這麼多人面前暴露自己的身份,便說了一個時塵幾人心知肚明的說法。
時塵面色稍緩,她也不可能把門派裡的人全認出來,聽到葉落說他也是齊賢派的,下意識放下了幾分防備,随即皺了皺眉。
“你去?你可有保命的手段?你的修為可有我高?”時塵沒有諷刺葉落的意思,隻是不希望再有人白白喪命。
葉落并不因時塵的語氣而感到生氣,刀子嘴豆腐心說的就是時塵這種人。
“我有,大可放心。”葉落露出高深莫測的神色,裝的倒是像模像樣。
風茗派其中一人開口道,“我去。”
那人臉上尚未褪去悲傷,眼神裡透着不要命的狠勁。
葉落看向風茗派的其他人,他們的眼神中或多或少都帶着這樣的神色。
葉落不合時宜地覺得風茗派并非單單是個狂妄的門派,那裡的人同樣對自己人重情重義。
“不行,我去。”葉落幹脆利落地拒絕了。
“你想替他報仇,目前的你還做不到。”葉落無情地說出真相。
“他不會想看到,你為了他白白送命。”時塵補了一句。
那人神色倔強,攥緊手,卻依言安靜地低着頭,坐回原位。
洛伊甯看向葉落,眼神透露着不滿。
葉落隻當沒看見。
時塵與葉落不熟,見葉落一副從容不迫,覺得他是有本事的。
可洛伊甯和葉落相處過一段時間,葉落的實力,雖然不差,但和外面的人比小命還是很危險的。
洛伊甯想勸葉落,可這周圍都是人,不方便說來,修為又被封了,無法傳音。
葉落是故意的,洛伊甯清楚地意識到這一點。
洛伊甯不會随意将他人的事說出口,葉落和他相處時,他就能明顯察覺到葉落不喜歡讓别人和自己太近,無論是距離還是關系。
洛伊甯在意識到這一點後,沒有過多的和葉落交談,就是擔心朋友沒做成,反而成了陌生人。
一炷香,香燃盡了。
戴面具的人再次回到房間。
“你們可有人選了?”
房間裡的衆人,朝葉落看去,葉落則看向戴面具的人。
戴面具的人沒有說什麼,走到葉落身前,将葉落從地上拽了起來。
葉落釀跄了一下,站穩。
葉落被戴面具的人推着往前走,留下不明就裡的一群人。
葉落剛出門,就被蒙住了眼睛。
時塵他們以為戴面具的人會說什麼,結果就這麼帶走了,一點信息都沒得到。
時塵覺得不能就這樣坐以待斃,喊了一個師妹讓她離自己近一些。
師妹雖不知時塵要做什麼,還是老實地靠過來。
時塵讓師妹從自己手腕處探進自己的衣袖裡。
這邊,葉落在被帶出去後,葉落開口道“你們想抓的是我,其他人又是為什麼,為了遮掩?”
葉落沒有問他們抓自己的原因,問也是白問,倒不如直接給他下套,看看他們要抓的人是不是自己。
戴面具的人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我們做事自然有我們的道理。”
葉落有點惋惜,這人不好騙,可惜了。
“那我的面具呢?那個很貴的。還有我的收納戒。”葉落繼續問。
“無可奉告。”
戴面具的人,大概是沒想到葉落的話那麼多,有點煩他,冷冰冰地回了一句。
葉落歎了口氣,真是什麼都不說啊。
葉落七拐八繞地走了不少路,他都有點累了。
目的地總算是到了。
屋裡沒有人出聲,戴面具的人卻像是得到了命令,将捆着葉落的捆仙繩解開了。
葉落剛想揉一揉手,卻被人抓住手,下一刻,指尖一疼。
葉落的手下意識想縮一下,卻被人抓得緊緊的。
葉落用空出的手扯掉蒙住眼睛的布,看向自己的手,帶面具的人抓着自己的手放血。
屋裡有四個戴面具的人,一個是帶自己來的,還有兩個左右站開似是在防備,至于最後一個他的面具和這三人的不太一樣,大概是級别較高的了。
為首的那人視線從葉落的手上移開,瞥向葉落。
為首的人将一盆植物推至身側的戴面具的人,那人端起植物,走向葉落。
葉落的血,被擠出滴在植物上。
原本枯萎衰敗的植物,轉眼間生機盎然。
葉落意識到自己的這具身體不對勁。
修真界的人再怎麼厲害,身體也還算普通人的身體,隻是能更好的吸收靈氣。
自己的這具身體的血,卻能……
葉落不免地想起平遙仙尊,直覺這和平遙仙尊脫不了關系。
從血滴落到植物上,屋裡的人視線都落在植物上,在看到植物發生變化後,目光如炬落在了葉落身上。
葉落雖不知道什麼情況,但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葉落暗中調動自己的靈力,準備和他們硬碰硬。
“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