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瑾仙,我這才把紅爐擺起來,炭都沒燒呢。”
瑾仙手上并無杯盞,也沒見什麼收集雪水的工具,竟不知瑾仙剛剛去那梅林是去做什麼了。
“你的雪水,還有茶呢?來客人了。”
正在此時,慕容初夏和瑾宣一會兒功夫竟也打到這裡了。
一壇酒忽從天空砸落。
瑾仙驚了一下,一揮袖單手接住酒壇子,訝異的看見慕容初夏出現在他眼前。全然沒想到這才過了幾天?
“客?”
酒壇子輕飄飄落到梅林的一座亭中。
慕容初夏風雪劍含而未出,以指對戰,周身間卻已滿是劍氣萦繞,衣袖飛舞間,劍意畫意讓人不住地驚歎。
對面跟她對戰的瑾宣雖然也沒有出全力,但兩個人依舊打的精妙絕倫。
慕容初夏看見瑾仙在梅林之中,眼前一亮,早就無心戀戰了,一揮袖一道潇然的劍氣打去。
“不打了不打了。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瑾仙腳踏梅枝,掠身飛來,展袖接住向他撲來的慕容初夏。
“初夏,怎麼今日來闖皇陵來了?”
瑾宣見狀收勢,冷哼一聲:“你教出來的,功夫倒是不錯。若是曾經我派的人當真廢了她的武功,江湖上可少了這麼一位劍仙。”
話落瑾宣便轉身離開了,瑾玉在亭中也起了身:“你跟慕容姑娘聊,我先走了。”
“哦,下次請我喝你備的茶吧!”
慕容初夏微微一愣,看向瑾仙:“你在跟瑾玉公公喝茶?”
“今日無茶,我沒準備,倒隻有初夏你備的酒。”瑾仙拉過慕容初夏的手,把人拉到亭邊坐下,輕輕笑了一聲問道,“想跟我一起喝酒?”
天上冷月,人間梅林。
雖然是在守陵王軍包圍的皇陵中,卻也不可否認的是,此間的确是難得美景。
慕容初夏一擡手,把酒拿到身邊,微微皺了皺眉:“國喪,過了吧?”
曾經掌管鴻胪寺多年的瑾仙自然熟知各種禮法,瞬間恍然搖搖頭:“國喪啊!自然過了啊,文武百官隻是前頭二十七天不能飲酒罷了。”
慕容初夏哦了一聲,撿了兩個杯子倒酒。
“那就行!這是先前唐蓮來了一趟送的酒仙藏酒。”
“我聽說乾和帝有意想讓你先去大理寺兼着任職?”
慕容初夏有些郁悶:“去歲天啟城那次大亂,大理寺的人折了太多進去,經過一年還沒恢複過來。實在是人手不夠啊!”
“不過我給拒了。我還任着中書舍人,跟着熟悉上下政務,這事兒得慢慢來。急不得。”
瑾仙擡手攬住了慕容初夏的肩頭,拍了拍:“慢慢理,慢慢看。就按着你自己的節奏來,不用急。”
慕容初夏卻擡頭皺眉:“可是我想早點兒做完這些事情。我想早點帶你走,三年怕是不夠,但絕不能超過五年!你在皇陵待的順心嗎?”
瑾仙微微挑眉:“順心?雖然有點寂寞,但是遠遠守着你,我也歡喜。”
慕容初夏看着瑾仙低眉的樣子,擡手攀上撫住了他如玉的臉,目光纏綿。
她輕輕嘟囔道:“我卻沒辦法時常見你。”
瑾仙愉悅的從胸腔裡悶笑出聲,把人抱緊了些:“天啟城裡日日傳出你的消息,今日跟着我們這位陛下做了什麼,明日去傳了什麼旨意。你忙的熱火朝天呢,見我做什麼?”
他抱一抱,深吸一口氣便松了手,仿佛壓下了什麼思念一般,揮袖讓開些許,清風入懷。
喉間隐隐含出三個字,在心間滾來滾去。
淨撒嬌。
瑾仙端起一杯酒,丹鳳眼裡映了清冷的月色:“習武之人壽命悠長,容貌也持久。更何況是到了我們這個境界?你要做什麼,三年五年的都盡情放手去做。”
“我又不會跑的。莫留遺憾就是。”
慕容初夏雙手撐着下巴上,仰頭也看向天上月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