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軍程落英,監軍。”薛斷雲頓了頓,賣了個關子,“永安王,蕭瑟。”
“好啊!”蕭淩塵猛地拍了一下城牆,“那小子真有他的,沒信錯他,有這二十萬援軍,還有蕭瑟的助陣,媽的,敖玉,給我等着吧!”
南訣營帳。
長發散落,穿着黑色軟甲的太子敖玉轉動着手中的酒杯,幽幽地問座下的将士:“今日他們還是死守不出?”
将士答道:“是。看樣子他們已經明白正面無法和我軍相抗,隻能龜縮在這座城裡。全靠太子親自領兵,太子果然是戰無不勝。”
“戰無不勝?我輸過的。”敖玉喝下了杯中的酒,擺擺手讓人下去。他偏頭看向一邊一身白衣的君晏。
“如今的狀況還算是不錯。若是南決之前在江南沉的一支暗兵沒被發現。現在就是讓他們連輸數城,也不是不可能。”?
君晏懶散的抱拳請罪道:“殿下說的是。是臣之過。”
敖玉卻是擡手拍了拍君晏的肩膀,傲然笑了起來:“那本就是詭道。我給你出的難題罷了。”
君晏無語的白了他一眼。
敖玉樂呵呵的說道:“蕭楚河還在那邊呢!我們最多就是占點兒便宜。還指望打下幾座北離的城池?畢竟我此行最大的收獲不是已經得到了?”
“得君家公子一人,便可敵千軍啊!”
“殿下,那邊傳消息來了。”一個穿着黑衣的從者沖進了營帳,走到了敖玉的身邊,輕聲說道。
敖玉揮手示意營帳内的其他人都離開,隻剩下了他和君晏。從者低聲道:“蕭羽敗了,明德帝沒有死,如今蕭瑟正帶着援軍沖這裡來。”
君晏啧了一聲,搖搖頭:“喲,這蕭羽果然是個不能成事的。”
敖玉忽然朗聲長笑:“好!好!好!”
這連續的三聲“好”讓從者有些不解,他惑道:“我們的計劃失敗了,屬下不知好在何處?”
君晏起身來,擺了擺手:“蕭羽是什麼樣的人?不過一個空有野心,心腸狠辣卻目光短淺的家夥罷了。殿下能寄希望予他,不過是因為瑾宣大監支持他。”
敖玉摸着腰間那把鎖鍊鐮刀,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了:“軍師說的就是我想說的。在我心裡覺得能和我平起平坐,能和我一起争奪這天下的隻有蕭瑟啊。”
他長歎一聲:“能夠再次相見,還能相見在戰場上,真是忍不住有些熱血沸騰啊。”
次日清晨。
戰鼓長擂。
敖玉在營帳中猛地睜開眼睛。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北離的軍隊忽然開始沖鋒了!”
“是他們的援軍到了?”
“是。屬下已經派人做了準備,可是沒想到……消息昨日才到,他們今日就到了,而且沒有做片刻歇息,直接開始沖鋒了。”
“是他的作風,一鼓作氣,絕不拖泥帶水。”敖玉提起了身邊的鎖鍊鐮刀,“備馬,讓我上陣,親自會一會他。”
“怎麼來得這麼快?”蕭淩塵一邊策馬跟上,一邊吼道,“也不歇息一下?”
“不歇息了。也不用什麼戰術,打他們個措手不及提升一下軍心。打完就跑,知道沒?”蕭瑟朗聲道。
蕭淩塵怒道:“我琅琊軍虎狼之師,你這卻是狐狸做派。”
“躲在城裡幾日不出來,你這虎狼之師已經成了烏龜之師了。”蕭瑟笑道,猛地一踢馬肚,朝前奔去,“将士們,為了北離的榮耀!”
全軍同吼。
“有的人真的生來就是做将軍的。”程洛英感慨道,“我覺得才過去沒幾日,我的洛城軍,已經變成他的了。”
蕭淩塵看了一眼這個與自己算不上朋友的人,搖頭道:“我覺得你說得不對,應該這麼說:有的人生來,就是做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