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睡直接到了初冬,瑾仙竟也給她備了一身相似的。不過是雪狐狐裘。但慕容初夏是不大喜歡狐裘款式的。
隻穿了合身的錦衣,裁成厚厚的菱裙。披了厚實擋風的披風。胡亂倚坐在了後院的石桌上。
陽光照的暖暖的,很少穿的鵝黃色擁着一張溫婉秀麗的臉,眼睫像天上點點的星星,顯出一片嬌嫩春光。
“怎麼想着要我指點劍法了啊?”
慕容初夏想了想:“我記得你跟着瑾仙學的是慈悲劍?”
“是的。”伯庸認真拔出劍來,“我先演示一下?”
庭院中的少年舞起劍來,一劍出手卻已讓人感受到狠辣的殺意,一劍一劍轉圜劈挑,破風寒涼,倒是跟着冬日的寒風很是相配。一前一後間,身形移動異常輕靈。
伯庸掄了個劍花,收回了劍,負劍而立。随後眼中傲然的殺意一收,回頭滿眼詢問看向慕容初夏。
“看着如何呢?”
慕容初夏想到了去年于阗國的時候,大梵音寺裡面,伯庸一邊笑着喊,一邊躲閃,跟那武僧對戰,激怒的那武僧掄起破戒刀,刀氣橫流,稍近幾步就會被刀氣割傷。卻是一直說着:“破戒刀,斬紅塵!就該是這樣的!”
那副刀氣越狠,玩得越是開心的樣子。可跟現在這收斂乖巧的樣子很不一樣啊!
慕容初夏眯了眯眼睛:“……有點兒人來瘋的感覺啊!”
伯庸摸不着頭腦:“人來瘋?”
倒不是人來瘋,像是碰到劍,碰到對戰才是這樣的。
慕容初夏略過這句話,說道:“伯庸,我先品一品你的劍,這與你學的劍法關系不大,你自己也可以想一下。你對于劍有一種别樣的鐘情。你的劍學的是瑾仙的特色,狠辣,然後還多了一點點的瘋。”
“這種瘋,很大膽,也很冒進。可以将瑾仙那種劍中狠辣發揮的更徹底,也可以将劍法使得更加的暢快淋漓。”
伯庸走到慕容初夏前面,若有所思:“瘋嗎?”
慕容初夏點點頭,繼續說道:“這種瘋是一種很特别的風格。在你的劍中,第一個問題,是你要學會穩住這種瘋。什麼用這種瘋,怎麼用?你在控制這種感覺,從而控制你的出劍,而不是讓你的劍被控制。”
伯庸沉思了起來,回想起他曾經跟人打架時候的狀态。
“好像是有一點失控的感覺。那要怎麼改進呢?”
慕容初夏給出答案,“多找點兒你覺得有意思的對手,然後在對戰中有意識的控制。多來幾次,你自己就能有點兒門道了 ”
“第二個問題,你的劍以靈巧取勝,但卻是有些急了。練劍的時候沉穩一些,再沉穩一些。不要追求速度,以适宜為準。”
說道這裡,慕容初夏走過來拿起伯庸的劍,擡劍演示了一招,說道,“甚至你的手腕,可以嘗試着慢一點……”
伯庸跟随者慕容初夏的指點練習着,慕容初夏沒有教伯庸劍意,劍氣之類的,點出的都是一些基礎的東西。伯庸反而很有一種隐隐明悟。
“最後,”慕容初夏重新坐回了桌子上,問道,“你學的是慈悲劍?我想問問你,什麼是慈悲劍?”
“慈悲劍。輕易不殺,是為慈悲劍。”伯庸向慕容初夏的方向走了兩步,恭敬的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