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窮途末路。
蕭瑟将畢生所學,無極棍、八卦心門、踏雲乘風步、裂國劍法,全部集合在了一起,沖着洛青陽瘋一般地打了出去。
就連洛青陽一時之間也被這瘋狂的攻勢所震懾住,兩個人一時之間對了幾十劍,竟一直分不出勝負來。
李凡松皺眉道:“這場對決打得還真久。”
這一語成谶,兩個人竟然真的從午時一直打到了黃昏,卻遲遲沒有分出勝負。蕭瑟手中的重劍已經滿是缺口,洛青陽的頭發披散,竟也多了幾分狼狽。
不遠處的轎子中,一身錦衣的卿公主笑着問身旁的劍道宗師:“師父可有後悔?我這六哥隻說借劍,沒說借幾柄,更沒說借了以後竟然是這樣用。”
“斷了就斷了吧。”羅不竟然語氣中沒有半點惋惜。
卿公主愣了一下,她跟随劍癡羅不也練了很多年的劍了,自然知道這位師父是多麼看重一柄劍,當下很是疑惑:“師父,你不惋惜?”
“你說一柄劍是希望被供奉于一座大殿之内,幾十年不見天光,還是希望能再展芳華,用于絕世之人,折于劍仙之手?”羅不反問道。
卿公主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卿兒知道了。”
羅不笑了笑:“永安王殿下是個很不錯的劍客。”
“但他會輸對嗎?”卿公主歎道。
羅不搖了搖頭:“他比我強,我怎能言他之勝負?”
永安王府之内,一身紅衣的少年終于推開了他的房門,從中走了出來。
此刻他的眼睛澄澈無比。
他手中之劍,劍柄之處,似有驚雷暗湧。
雷無桀從沒感覺人生中有這樣美妙的感覺,他朗聲喝道:“蕭瑟,快回來,我感覺我現在拔了劍能屠龍,那我們去宰了那個洛青陽!”
無人回應,自然無人回應。
雷無桀皺了皺眉,忽然大喝一聲:“管家!”
整個永安王府最勤勤懇懇的管家很快就跑了過來:“雷少爺。”
“蕭瑟他人呢?”雷無桀惑道。
管家擦了擦額頭上的汗,低頭道:“殿下他去比劍了。”
“比劍?和誰比劍?”雷無桀一臉不解。
“現在城裡哪還有其他人比劍,當然是宮門之外的孤劍仙……”管家歎道。
“什麼!”雷無桀大驚,“蕭瑟他瘋了?他會哪門子劍術?”
管家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
“閃開。”雷無桀一把推開管家,縱身一躍,沖着宮門的方向縱身躍去。
“氣死我了,等等等等,不能生氣,不能亂了劍心。”
“也不知道這家夥打得怎麼樣了,有沒有被打死。應該不會,這小子逃命的功夫最強。”
“唉,等等我啊。”
雷無桀忽然朗聲怒喝,聲音也貫徹整個天啟城:“蕭瑟,留洛青陽一命,放着我來!”
蕭瑟此刻半跪在地上,吐出一口血水,怒罵道:“白癡!”
慕容初夏扶着劍站起了身,壓抑着想要出手的動作,搖搖頭,也低低罵了一聲:“白癡。”
“隻要殺了蕭瑟,這場比試都不會再有什麼意義。”蕭羽笑了笑,手中的酒杯丢在了地上。
蘇昌河的衣擺輕輕振了一下,但是很快就平複了下來。蘇昌河依然站在原地,一步都沒有挪開。
無心一身白衣,舒袖而立。
他臉上挂着幾分若有若無的笑意,帶着幾分久别重逢的冷意,淡淡地說道:“請君留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