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夏忍不住想起當初在江南初見君晏的時候。
那一句“當軍師不過是還個債,還完債,我還是要江湖逍遙的。”言猶在耳,沒想到這話今天竟然得到了驗證。
看來君晏是欠了這南決太子的人情,一直是在朝堂謀算幫敖玉做事。去江南為敖玉屯下一隻奇兵,大概就是君晏約定好要幫敖玉做的最後一件事,不過卻是被她給攪了。
是以慕容初夏從未見過君晏在後期的身影。
當時君晏就是一把折扇,武功潇灑如雲。對上還是自在地境的她,遊刃有餘。瑾仙又說君晏是他當初在江湖上的好友。所以應是也看出了她的武功路數,沒下殺手。最後跟她定下了一個初冬之約。
現在則是君晏又幫南決做了一回出使的使臣,得以重提逍遙江湖離開朝堂。然後就跟這敖玉打了個賭,賭的便是正好撞在槍口上的這一場她和君晏的初冬之約。
若是君晏赢了,他可做回刀客,逍遙江湖。若是慕容初夏赢了,那君晏就要願賭服輸,放棄刀客的夢,握住那代表文臣謀士的折扇,繼續輔佐敖玉。
隻是慕容初夏沒有猜到的是,敖玉也沒想到慕容初夏會赢,這次他難得想放手,連最後告别的情景都想好了。所以才沖動一次以身犯險,喬裝打扮成了個仆人,陪着人一起到了天啟城外。
卻是……沒想到是老天都要幫他。這真的是難得不能讓敖玉笑出聲來。
這邊敖玉的話一出,聽見慕容初夏自己拒絕後,蕭瑟便微微眯了眼,上前一步:“多年不見,你現在怎麼還是這麼狂傲?當着我的面挖我北離的牆角。這比當年在千金台還有勇氣啊。”
敖玉跟蕭楚河是老對頭了。那可是輸了一次就要被蛐蛐一輩子的黑曆史。碰在一起,那敖玉就是瞬間要被點燃的炮仗。
敖玉冷哼一聲,對着蕭瑟開口道:“多年不見。聽說你又給自己起了名字叫蕭瑟。真是矯揉造作。”
“三月之期将近,你手下人欠的那座城是不是也要給了啊?”蕭瑟歎了一聲,似乎是随口一提。
“如果不給?雷無桀,跑快點去看看虎贲郎怎麼這麼長時間還沒來?我們要是生擒南決太子也是大功一件啊!”
敖玉呵呵冷笑一聲:“你就是個慣會惺惺作态的。也不必在這兒吓唬人。誰不知道誰的底細?孤要是能叫你拿住,也不會大大咧咧露出身份來。”
蕭瑟露出一抹微笑來。隻等着他的後半句。
隻見敖玉回頭看了君晏一眼,君晏垂眸從袖中拿出了一份輿圖,擡手扔給了蕭瑟。
敖玉揚了揚下巴:“賭注。就讓你先保管幾日。”
司空千落皺了皺眉頭:“好生嚣張的人。”
雷無桀挑了挑眉,看着蕭瑟手中那地圖是真沒想到:“不是吧?你們南決之人對于城池的觀念都這麼單薄嗎?五年前一座城輸了就輸了,五年後還是這麼随手輸城?”
唐蓮眉頭一跳,連忙拉了下雷無桀。
隻見敖玉再次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來。
“丢城之人自然是要嚴懲的。我說的可對?阿晏?”
阿晏?瑾仙聽到這個稱呼臉色微微有些古怪。
“不過這位小兄弟,有些事情你看不清,不然先問問你身邊那隻老狐狸再說話。”敖玉最後看向了瑾仙,揚眉道,“瑾仙公公,孤曾聽說你與君晏曾是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