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蛛影殺手是在我身後的方向嗎?我感覺到了被包圍的殺氣。但這是不是多此一舉?大家長還對自己這麼沒有信心嗎?”
“暗河向來出手是不死不休的。我習慣了殺人。”
“所以?”
“但有人要你武功盡廢。”
幾乎是必死的死局。可慕容初夏卻一步又一步的突破極限。誰也想不到,她山林養域,八方天魔舞起陣,一步步反殺。
“養域!!!不好。她在養域。這是劍域還是畫域?”
“不行,我們不能再拖——”
最後隻剩下一個最為難纏的蘇昌河。人發殺機,天亦發。那晚崖頂,九天之雷而下,天威煌煌,輪轉維度。
慕容初夏用了最為巅峰的劍意,用了最為絕妙的畫域。一劍水勢浩蕩天地一色,生死一線破境而發;一劍星河不顯,明月高懸,山風繞了那佳人兒身周輕旋,天道青睐,大道相合。
山崖空曠,風雪易起。一劍即出,慕容初夏甚至沒有再管蘇昌河是如何應對的這一劍。
“孤月滄浪河漢清,北鬥錯落長庚明。這一劍名為雪漫碧山。”
“天涯一讓群芳遠,疏疏寒夜掩戰船。這一劍,名為牧野長寒。”
一劍接着一劍,她牽着她的動作,她引着她的相思,都化作了令人心驚膽寒不可思議的劍招。
明月西偏。
姬雪亦忍不住贊歎道:“江湖當有畫劍仙。山水一域,風雪塑骨。”
隻是這最後一劍用出,用着來自另一個世界的高傲,引得星河倒灌,一片光怪陸離之中,慕容初夏的聲音檀口微張,一字一句的吐出。
一劍,劍出。便是一畫遮天地!
似乎整個世界都變成了大荒的世界,亘古的一瞬便心景牽引幻化成畫。似乎是不再僞裝,硬自的撕開這世界原本最粗糙的模樣。天地本真,時空相重。
慕容初夏不可思議的勝了蘇昌河,赢了這一局圍殺。
可緊接着,
天雷怒降,風雪劍折。九天之雷滾滾而下,直擊向慕容初夏。
她渾身是血的倒在了一個匆匆趕來的懷抱。
風雪劍叮當落地,一折兩斷。慕容初夏茫然的去望瑾仙,眼中卻模糊了瑾仙的樣子,身上的血迹一點點地蔓延開來,她眼中的瑾仙忽然變了個樣子。
那是個陌生的神情,五官在腦海裡留不下絲毫印象。他看着慕容初夏,臉上不見溫柔和悲痛,隻是漠然一笑,望着慕容初夏:“不是已經忘了夏初初嗎?為什麼又要想起來?”
“忘了夏初初。”慕容初夏感覺頭痛欲裂。
哪裡不對,隐隐是哪裡有些不對!她忘了夏初初嗎?為什麼這樣說?為什麼他說的是又要想起來!
“你不是早就把自己當成慕容初夏了嗎?忘了她,忘了夏初初的那一世。不再執着,不在留戀。”那人依然笑着,“可為什麼還要留着最開始的那一點始終不忘?你兜兜轉轉這麼久,來來去去,一遍又一遍,就不覺得有些熟悉嗎?”
“那你是誰?!”慕容初夏不由得急聲問道。
那人倏然一笑:“我是你啊!”
“我是夏初初。你弄丢了我,可我依舊留在你的記憶中。喝下孟婆湯,忘記的事情會想起,離開的人會回來。”夏初初輕輕将手放在慕容初夏的胸口,她的樣子也漸漸清晰了起來,清秀甜美,那些血迹也慢慢的褪去,“一切的事情都可以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