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瑟對于慕容初夏想要的心知肚明,所以他壓着雷無桀、司空千落幾人硬生生等到瑾仙帶着她從赤王府出來之後,才與這些人一起攔住了無心,攔住了赤王府的所有殺機。
雷無桀是遲鈍了點,但直覺還在,幾個人一人喊她一聲,各自情感些許不同,但總而言之,話中意思彙為一句:我們是朋友,我們也一直在。
慕容初夏當時回頭後對着瑾仙笑了,看,這些是我的朋友,還不錯吧?
瑾仙低頭看她,慕容初夏笑的就更甜了,不過,我眼中隻想要你。你喜歡我,鐘意我,心悅我,真好。
瑾仙則是擡起眼神,用眼睛笑了笑,無奈又寵溺。
慕容初夏縱着瑾仙做他的良臣孤将,瑾仙便縱着慕容初夏一步一步把他心帶走,甘願沉淪。瑾仙是不想在事情結束之後還要跟永安王府牽扯不清,但他更不想等其他人謀劃,還要讓慕容初夏在虎狼穴多待片刻,直接一人一劍獨闖王府來個幹脆利落。
他本就是習慣做事明明白白把意思攤明了的。
如今也是直接了當的告訴明德帝,明德帝不管是什麼意思,他隻做他該做的事。
不久後,便到了鴻胪寺,轎子穩穩邁入了鴻胪寺大門口。大門一關,就隔絕了天啟城将再起的風波浪濤。
天啟城中另一處。
就在離赤王府不遠的地方,那人雖然穿着一身華貴的紫衣蟒袍,但神色淡然,看上去就像是一個普通的中年儒士,其實大多數時候,他也的确隻是待在藏書閣中,靜靜地看着一本又一本的書。
掌冊監,瑾玉公公。
言念君子,溫潤如玉。
剛剛有一片落葉飛下,像是利刃一樣地插在了他們的面前。
摘葉飛花,擡手殺人。
瑾玉公公擡起頭,擡手有一抹毒氣随着一股暖氣從他身上散發而出。那是暗河的毒。
而此時瑾玉的目光卻不由得看向了一個地方。赤王府對面的圍牆之上,正坐着一個人。那個人穿着紫衣蟒袍,蒙着面,看着天邊一抹魚肚白初生的雲彩,仿佛出了神。
其實蒙不蒙面的還有什麼意思?瑾玉剛剛幫着瑾仙攔住了蘇昌河,這會兒又遇見了一個人。可是先代五大監徹底伏誅,這一代五大監瑾威死了,瑾言跑了,還剩下的不就是一個自己,一個瑾仙,以及一個大監嗎?
大監出了一次手,便仍在看着天邊的雲霞發呆,好似也沒什麼趣兒了。
他在哪裡本來的确是為了赤王攔瑾仙的。
“我的師弟,不能死在你手裡。要殺他,隻能我來殺。”
這是剛剛他跟蘇昌河說的話,蘇昌河也樂得清淨。他放走了蘇暮雨去南決,隻跟着慕雨墨在這天啟暗處伏藏。人手本就有些不足,他更是爽快的把麻煩事讓給想接手的人。剛剛跟瑾玉又纏鬥些許,但也沒怎麼認真。
圍牆之上的那人終于輕輕一個縱身,飛身掠遠,消失不見了。
“二師父。”瑾玉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一身白衣的王爺,垂首低聲道。
正是白王蕭崇,九皇子蕭景瑕雖然狠毒,但到底成不了什麼氣候,蕭崇能被他絆住也隻是一時的。
瑾玉笑了笑,拂了拂衣袖,淡淡地說道:“你先走。”
“對了,聽說那個小神醫進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