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晏側着身子,輕輕的搖了搖扇子,傲然笑道:“這話可真是有失偏頗了!”
司空千落忍不住怒道:“有失什麼偏頗?!!”
雷無桀也道:“你這做法,還不算是砸場子嗎?!!!”
君晏直直看向慕容初夏和瑾仙公公,都是老熟人。他輕輕勾唇:“在下可是特地等慕容姑娘與瑾仙公公大婚之禮之後,并且送上了賀禮,這才開始向人讨債的。慕容姑娘這下屬可當真是冤枉死人了。”
無心不屑的一笑,聲音懶懶:“你帶着慕容初夏的下屬,讓人家下屬做琴師來送一份賀禮。說是誠心也真誠心,說是敷衍也真敷衍。”
蕭瑟懶洋洋的打了個哈欠,其實他也挺想說兩句。不過,他要說的話,就不能跟這幾個一樣沒什麼價值了。
他在等,等慕容初夏打下一個掌握主動的開局。其實開局對他有利無利都無所謂,他都會赢。但接下來北離的局勢太關鍵了。他們還是都握在手心裡比較好。
慕容初夏笑了一下。她雖然并不在意給他遞個台階。隻要說一句,那君公子是要讨什麼債?便可以直接進入下一環節,那就是北離與南決外交的事情了。可是言語上的虧,她這一時半會兒還真不想吃。
“作為賀禮,君公子這首曲子選的不好。但是彈的嘛……”
瑾仙悠悠然的接口:“曲子彈的極好。如果心思也是好的。我們竟是要對君公子道一聲謝了。”
慕容初夏笑意漫上面靥,順着瑾仙話裡的淡淡的陰陽無聲自通:“在民間各地這樣大喜的日子,那可不是是什麼樣的不愉快都是要壓下的?我記得一切都要以新人為主的。”
君晏表情輕輕僵硬了一下。
瑾仙忍不住淺笑着補上了一句:“君公子說是也不是?”
慕容初夏忽然輕輕掩了唇:“呀,莫不是南決沒有這個習俗?去人家婚宴祝福都是抱着讓對方妻離子散、坎坷多難心思的?隻是……如今君公子是在我們北離,還是入鄉随俗的好。”
君晏一下子收了笑,扇子唰的一聲合上。
“我突然覺得,我不如直接來砸一砸場子。”
瑾仙一下子垂了眸,腰間長劍出劍三寸,殺氣猛地溢出。
“……開個玩笑。”君晏哂笑一聲,笑話,瑾仙公公的殺性他就見識過,在大内第二高手的面前,他還是不太敢放肆的,“瑾仙公公的武功又精進了?”
瑾仙冷冷吐出兩個字:“錯覺。”
蕭瑟在此時終于抱了手臂笑聲蕩開,懶洋洋的走上來,一笑之後,卻是也同樣冷了眸子,一身氣勢端起:“這是我主辦的婚宴。你要是非要在這個時候讨什麼說不清的債,我也不是可以。但怎麼讨……我說了算。”
将離抱起琴輕輕的走到一身嫁衣的慕容初夏身後站定,垂眸恭順。
君晏忽然忍不住一笑,目光幽幽掃過淡然站在那裡的慕容初夏:“自無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