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夏眉眼笑意間不可見的逐漸染上了幾分苦澀,但本就不可見,又在這如此昏暗的墓室裡面,一般情況誰能知道慕容初夏此時不是笑模樣?明明依舊淺笑盈盈。
不過世間總有些事情玄妙無比,它心有靈犀,它不講事實,它甚至顯得蠻橫無理。
瑾仙就直覺的發現了慕容初夏那掩飾之下近乎微妙的變化。
他卻在這時退了半步,側身解了腰間近些日子長佩的觀雪劍。
瑾仙與慕容初夏對立而站,他認真開口:“慕容初夏。”
“風雪劍是斷了,不過,劍不是在你手中斷的,是在我手中斷的。當時劫雷就在你的頭頂,是我讓風雪劍脫鞘而出先去擋下。”
他同樣用雙手捧起,長劍在手,宛如在手中捧了一捧晶瑩剔透的雪一般。
“就算再來一次,劍斷了就斷了。你沒事才是最重要的。”
在這段感情之中,瑾仙有自卑,慕容初夏一直都在小心而耐心的在引導他,但瑾仙也心知肚明,其實比起瑾仙來更自卑的其實一直都是慕容初夏。因為怕配不上他身上的光芒,所以才逼着自己五年之内飛速成長,因為怕一次失誤就再也沒有機會,所以從來就不敢偷一點兒懶犯一點兒錯。
可是瑾仙心想啊!他何德何能能讓這樣一個姑娘這樣小心翼翼的喜歡,喜歡了這麼些年,放不下,不想放。
對于慕容初夏的自卑瑾仙不知道要怎麼做才是最好的。但是慕容初夏曾經就已經把如何小心翼翼護他的範例擺到了他面前。他現在便是反過來學着用回來罷了。
她曾說過,名字是一個人最敏感的詞,認真叫别人的名字,是會給人一種很不一樣的感覺。
瑾仙便看着似乎有些愣住了的小姑娘喚道:“慕容初夏~贈劍可以,但是不能是賠禮。”
“如今風雪已斷。你贈無暮于我,我回觀雪給你。可好?”
慕容初夏隻感覺胸腔内的心髒忽然一下子開始在“撲通”“撲通”的劇烈跳動。
聲音清晰可聞。
就緊接着聽瑾仙繼續說道,隻是聲音到底染上了一絲笑意。
“而且,聽說成親都是要交換定情信物的啊。我們這個便算作定情信物如何?”
慕容初夏驚訝擡頭:“定情信物?”
“怎麼?你一開始不是這麼打算的?”瑾仙微微挑眉。
她不禁喃喃輕語一句,忍不住笑了:“我以為定情信物就是我要的那個玉環來着。我還覺着你八成想不到這個,我先偷偷诓你一份。我的随後再補給你的。”
瑾仙也忍不住笑了出聲來。
率先一隻手接過了無暮劍,等慕容初夏低着頭從他手裡第一次正式接過來觀雪劍,另一隻手才完全接過無暮劍。
“話說~這觀雪劍本來是給徒弟特意找的。沒想到到最後竟然是成了給戀人的定情信物。”
“戀人”兩個字從瑾仙口中說出來更是讓慕容初夏有點耳朵發燙。
她低着頭,輕輕拔了拔劍。
“唰”~的一聲,卻是讓慕容初夏整個人一愣。
劍,拔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