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之廣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翹翹錯薪,言刈其楚。之子于歸,言秣其馬。”
“漢之廣矣,不可泳思……”
他忽然一下子把自己手中的折扇合了起來,偏頭望向身後,神色似笑非笑:“這位朋友,跟了我一路了。不如出來聊聊?”
一個一身青紗輕羅的裙刺流螢的女子緩緩從後方走了出來,正是蘇袖。蘇袖靜靜看着前方的慕長離,神色恬靜。
天空似有鷹在盤旋。哦,不,那不是鷹,而是海東青。
蘇袖孤身一人站在了慕長離的面前,慕長離看清了眼前之人,忍不住一笑出聲:“原來這一路跟着我的是這位姑娘啊!書齋掌事?”
蘇袖輕輕拂弄了弄自己的長袖袖擺,眉頭微皺:“是。”
“敢問姑娘,我們可有什麼仇怨?”慕長離狀似不解的問道。
蘇袖輕輕笑了一下:“仇怨?這位公子當真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嗎?”
“什麼?”慕長離還真想徹底裝下去。
蘇袖不着痕迹的撇了撇嘴,語氣瞬間冰冷:“诓我書齋的人,拿我書齋的錢。這位公子真是貴人多忘事。還有惑音功。我是該叫你慕長離,還是君長嶺呢?”
“亦或者……君晏?”
南決使臣在這裡出現在這裡,到真是不知道他是單純的好奇,還是别有什麼所圖了。
“剛剛那一首《漢廣》,真是帶着地道的南決的風味啊!君公子還要揣着明白裝糊塗嗎?我覺得我們可以先了結一些事情。”
君晏看着不卑不亢站在他面前的蘇袖,惑道:“了結?莫非你想要殺我?”
他拿目光打量了蘇袖上下,毫不在意的搖了搖頭:“這位蘇姑娘,我看你身上半點武功都沒有啊!如果我們打起來,死的人會是你。”
蘇袖忍不住笑了出來:“第一,我确實打不過你。第二,就算我打過你了,你是南決使臣,我也不會殺你。”
“至于第三。”蘇袖慢悠悠的看向了君晏一派世家公子做派的樣子,緩緩開口,“我已聽聞君公子與我書齋之主定下了初冬比試之約。真要讨債,我書齋之主自會去收。而我所說的了結。則是想向君公子讨一句話。”
“讨一句話?”
“是。有人執迷不悟。當初屯兵之事,到底如何?”
君晏緩緩打開了自己的扇子,斂了眼中神色,神色似乎有些莫名:“原來如此啊!”
蘇袖帶着君晏一路奔到了最近的一間客棧,習清清上前兩步接了人來,引到二樓的一間客房。
房門被一把推開。
一個一身素衣的女子形容有些狼狽的出現了眼前。見到來人,素衣女子驚恐的連忙避到了屏風之後,又羞又氣。
“蘇袖!你帶人來做什麼?”
蘇袖看着屏風後面不斷整理着自己頭發和衣衫的模糊身影,語氣冰冷的開口道:“呂蟬萱,你不是不相信主子不會原諒你嗎?我今天就帶着個你的熟人來告訴你,你到底錯在哪裡。”
蘇袖是沒想到呂蟬萱竟還能趁着她帶人去赴英雄宴的時候偷偷溜出來,還一門心思的要去找她的小姐問清楚。
可是她跟世上大多數人一樣都以為慕容初夏會去雷家堡。也從未想到過慕容初夏根本就沒有選擇南下,而是半路北上。一路上倒是正好撞見了赴宴之後帶着人回去的她。
君晏唇畔忽然閃過了一絲玩味的笑來:“哦!原來是呂姑娘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