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輕甲軍士正在路上急速奔襲着,他們的行軍速度奇快,仿若疾風一般。這就是北離速度最快的軍隊,洛城軍。所有軍士全都輕甲單兵上陣,尤善奇襲。對于遠行奔赴殺一人這樣在兵家中行詭道的事情,的确沒有比他們更擅長的了。
可是他們卻突然停了下來。
列在最後壓陣的副将陳虎收了缰繩,問道:“怎麼了?”
他的身旁,來自天啟赤王府的謀士勉勵在隊伍跟了一路,如今已是氣喘籲籲,說不出話來了。
壓前陣的兵士有人策馬趕了過來。
“發生了什麼事?”陳虎不悅地問道。
“報将軍,前方有人攔路。”兵士下馬跪在地上。
“什麼人敢攔我們?對方來了多少人,是哪裡的軍隊?”陳虎惑道。
“還是說……”陳虎的神情忽然變得大敵當前起來,“我們已經到了。對面是葉嘯鷹的一千葉字營?”
兵士搖頭:“不是什麼軍隊。”
“那是什麼。”
“一人,一棍。”
“一人一棍?”陳虎驚訝。
那兵士面色怪異:“是的。……而且,似乎是我們要襲殺的對象。”
日夜兼程,蕭瑟則一直在馬車中休息。而這第三天,他便一人破了千軍,沒動身後的一兵一卒。
“躲在馬車裡幾日不出來,可别忘了我是誰?”蕭瑟笑道,猛地一踢馬肚,朝前奔去,“将士們,我北離的兵是為了家國而戰。而不是為了這樣的厮殺而戰!”
一人一棍,座下駿馬,千軍萬馬之中孤身而過。
不過緊接着便見軍隊之中同樣飄過了一抹白衣紛飛的身影。學着千軍萬馬中那蕭瑟的樣子,同樣穿陣而過。
不管是葉嘯鷹還是蘭月侯,此時的神色都不由得複雜至極。
有一種一早就打算好了的感覺。
在他們的身後,一千葉字營匆匆趕來。
衆人看着千軍萬馬中他們兩人一騎絕塵的背影,呆愣當場。
蕭瑟衣袖紛飛,一棍掃開圍堵而上的軍士,真氣流轉間帶着巨大的威勢,自怒目的陳虎的面前策馬而過。
烈馬翻滾的屍體中,蕭瑟的聲音清晰的傳至後方:“千軍萬馬之中而過,與我早就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蕭瑟忽然打了個呼哨,那匹自從雪落山莊時就跟着自己的夜北馬跑了過來,蕭瑟翻身換馬,又回頭看了一眼後,猛地一甩馬鞭。
“葉字營送至此地已可!!”
“剩下的路,我蕭楚河一人前往!!!”
蘭月侯仰頭看向天空中那霧蒙蒙的天色,黎明将起的時分,不由得感慨了一句:“果然是要一個人回天啟城去啊!”
葉嘯鷹策馬而來重重哼了一聲,瞪大了眼睛:“你不意外?”
蘭月侯呦了一聲,玩味的挑眉看過來:“意外什麼啊?大将軍,他畢竟是琅琊王兄和百曉堂姬若風教出來的人。”
葉嘯鷹重重一拔刀:“那我們就送他到這裡?”
蘭月侯吊兒郎當的開口道:“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