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家堡内。
宴席正酣。
每一次的英雄宴,除了群龍聚首,吃吃喝喝外,還會安排一場比武。這場比武,每門每派都會派出門内的年輕弟子一戰,年輕弟子都會背負着本門的榮耀,來到英雄宴上,與其他門派的弟子一戰高下。獲勝的那名少年英才從此名揚江湖不說,還可以得到英雄宴主人所賜的一件禮物。
“前幾年的英雄宴,雪月城的唐蓮已經拔了幾次頭籌了,不知這一次,會花落誰家呢?”席間有人問道。
溫良清了清嗓子,忽然作正襟危坐狀。
隻是在場衆人的視線都不由得越過了溫良落到了他對面慵懶坐着的蕭瑟和無心身上。無心執杯的動作一頓。
溫良不由得歎了一句:“莫不是今年還要是雪月城?”
唐憐月笑了笑望向他:“哦?這一次小兄弟是代表溫家來的?”
“哈哈哈,正是。”溫良點頭笑道,“不知這次唐門派出來的弟子是誰呢?那邊的唐蓮應該是代表雪月城出戰吧?那唐門這邊莫不是這位唐玄——唐大哥,隻是年紀略微有點大了吧?”
“你找死?”唐玄怒目而視。
溫良輕輕哼了一聲:“我在與憐月兄說話。”
雷無桀聽到溫良這稱呼不由得一愣。
同桌一邊的蕭瑟難得起了些興趣,若有所思的解釋道:“溫家的這位小兄弟若是與唐憐月同輩。那麼拜的師父該是與唐老太爺同輩的了。若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的師父應該是嶺南老字号溫家現任的家主——”
那個名字,蕭瑟沒有說出來。但是在場的衆人臉色都不由得一變。
溫良眼前一亮:“沒想到我的身份這麼輕易就能被人看出來。沒錯!我的師父年紀也挺大了。他叫——”
“溫壺酒。”
溫壺酒,這不像是一個正常的人名,若認真的說出來,難免引起别人的嘲笑。哪有人會叫“溫壺酒”呢?但是剛剛喧鬧起來的大廳卻又再度安靜了下去,誰也不會想笑,就像剛剛唐老太爺踏入時那般安靜。因為這個名字,很可怕。
這個名字是那個人自己取的,那人年輕時說“溫壺酒,闖個江湖”,然後就任性地給自己改了名字。
如今這個人老了,老到大半截身子都已經入土了,名字卻依然沒有改,話卻變成了“溫壺酒,看個夕陽西落”。
他年輕時号稱毒步天下,後來回到溫家,身份地位一漲再漲,最後終于成為了那嶺南溫家的第一人。
溫家家主,溫壺酒。
論輩分,的确不低唐老太爺半分。
連唐憐月臉上都流露出了幾分好奇:“你就是那位這幾年新收的徒弟?”
“師父人稱‘老毒物’。在下溫良,溫家人稱‘小毒物’。幸會幸會。”溫良一臉自豪,抱拳道。
唐憐月笑了笑,直接截住了唐玄的話頭,唐玄心裡有一千句狠話默默咽下,被氣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