嶺南跟着雷家堡相距不遠。
同屬南方,若是慕容初夏騎着她那匹雪龍駒,一天半的時間也就到了。
于是,
雷無桀帶着幾人在雷家堡暫住的時候,慕容初夏住了兩天收到那來自嶺南的回信之後,便打了招呼,說是順便去嶺南看看她姐姐。英雄宴的時候再趕回來。
除了葉若依,沒有人多想什麼。甚至葉若依也不明白她這是在搞哪一出。但又當是她離家多年,許久未曾見過親人。便也歇了心思。
麒麟閣外。
一身金衣的俊美男子持刀而立,對着雷無桀笑了笑,雷無桀也下意識地對他笑了笑,後來才反應過來此人沒見過,便開口問道:“這位兄台是何人?來雷家堡是來赴宴?”
“不是。”金衣男子搖頭,“快馬加鞭來雷家堡找人的。整整走了十日呢!”
“原來如此……”雷無桀撓了撓頭,随後不着痕迹的想要往後後退。
這找人的話,還能找誰呢?語焉不詳的,真心容易讓人想到他身後麒麟閣住着的那位。
金衣男子一愣,然後忽然伸手攔住了雷無桀。
“哎,這位小兄弟,怎麼不問問我要找誰呢?
“侯爺,沒想到在這裡相見了。”一個粗犷的聲音忽然響起,雷無桀和金衣男子同時轉頭看去,隻見背着雙刀,身形魁梧的葉嘯鷹不知何時出現在了那裡。
“大将軍。”金衣男子卻并不驚訝,微微一笑,看到了葉嘯鷹及站在他身邊的葉若依,“小侄女也來了,很多年沒見到了,竟生得如此秀美了。”
葉若依微微弓腰:“見過蘭月侯。”
“金衣蘭月侯。”雷無桀一愣,這個名字他自然也是聽過的,當今明德帝最小的弟弟,是上一輩皇族中唯一沒有被外封的皇子。果然,雷無桀有些緊張的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大将軍怎會來此地?”蘭月侯笑着問道。
葉嘯鷹拍了拍葉若依的肩膀:“我這女兒不聽話,明明身體不好,還盡往危險的地方跑。我來這兒抓她走。”
“帶着整整一千葉字營嗎?”蘭月侯幽幽地問道。
“我練兵,什麼時候侯爺也要管上一腳了?”葉嘯鷹反問道,“倒是侯爺,不在帝都待着,跑來這雷家堡做什麼?”
“我來江南散心。”蘭月侯仰頭,微微閉上眼睛,輕輕吸了一口空氣,“來感受下這南方的詩情畫意,順便見識一下天下聞名的英雄宴。你知道的,我這人沒什麼大志向,就喜歡湊個熱鬧。”
葉嘯鷹冷笑一聲,沒有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遙遙地站着,雖然神色都很平靜,但卻突然帶來了一種劍拔弩張的感覺。葉若依心知父親素來不喜歡這個侯爺,但是以這個侯爺的身份,突然跑來這雷家堡,絕對不會是來看風景這麼簡單。
葉若依靜靜站在葉嘯鷹身邊,雷無桀不知道為什麼,忽然間見她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似乎是含了些什麼意思?
雷無桀微微一愣。
卻見司空千落抱了一杆槍無聲的出現靠在了旁邊的柱子上。
正想說什麼,麒麟閣的門忽然就被推開了。一身白衣的無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在蕭瑟這裡,見到外面的場景也是愣了一下。
然後一身青衫潇灑公子清貴的蕭瑟臉上帶着淡然的神色,雷無桀似乎從來沒有見過蕭瑟這樣的神色,隻見他撣了撣衣擺,邁步而出。似乎毫不意外。
無心一身白衣僧袍走出來,蘭月侯一笑,又望到了那無心和尚,眉頭卻不由地皺了起來。
無心察覺到了這細微的動作,不滿道:“你看見我皺什麼眉?覺得我長得比你好看,不開心了?”
“的确是個俊美的少年郎。”蘭月侯在朝堂上能和北離軍伍第一人平起平坐,在明德帝尋訪西域之時,擔任監國,是那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角色,從未有人對他如此不敬,可他卻一點也不惱怒,隻是反複打量着無心的臉龐,“和我的幾位故人長得有幾分相似。”
“我爹葉鼎之,你可認識?”無心撇嘴道。
“聞名已久,未有幸見之。”蘭月侯恍然道,“原來你就是天外天的新任宗主,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