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秋明一眼瞥過去,嘟囔着:“大人的事兒,小孩子别打聽。”
他現在也沒辦法做什麼啊?
隻是托人在蘇州給她送了盆花。
七月流火,酷暑漸消。
第二天一早,已經是七月十九了。晨起涼風中,蘇袖帶着人跟着近來安分待在小院子的呂蟬萱去了城外。
當年的熙芷便是死在七月。具體的時間蘇袖也不知道,畢竟她跟着慕容初夏的時間不算早。蘇袖知道熙芷的墓在蘇州還是偶然,至于具體的地點,卻也沒打聽過。
這一天,呂蟬萱托人讓蘇袖帶她去墓上看看。蘇袖便站在後面,遠遠的看着一身素衣的呂蟬萱跪在那裡燒紙。
清晨露濕,從來都是一身绫羅華美的呂蟬萱一身素衣單薄,倒是意外顯出了幾分身姿曼妙來。
習清清和習雲衣跟在蘇袖身後,她們都是後來才慢慢跟着慕容初夏的人。不知道當初她們和熙芷之間是什麼樣的情義。不知道什麼時候,蘇袖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呂蟬萱身後。
呂蟬萱沒有回頭,隻是忽然說了一句:“快三個月了。小姐是這輩子都不打算見我了嗎?”
蘇袖搖了搖頭:“你跟你家小姐的事情。我這個外人怎麼會知道?”
呂蟬萱慘笑着搖了搖頭:“不。是我錯了。這三個月聽着她一點一點名揚江湖。她那麼忙。怎麼會來見我?”
蘇袖沒有再和呂蟬萱交談,她有她的事情,抽空出來帶她看看熙芷的墓已經是極限了。
或許在呂蟬萱心裡她并沒有背叛過主子吧!
但是不管怎麼說,做假賬,挪用資金,私自屯兵……哪怕并沒有造成太過嚴重的後果。但她的底線太低,并不敬畏商者誠信,也不敬畏家國律法。
蘇袖看了她一眼,随後轉身離開。
心中缺乏敬畏,這才是她們不接受她的原因。
薄霧晨曦,素衣而歸。
隻是蘇袖還沒回到書齋,便聽說有人捧了一盆開的正好的木槿花進來。
習清清和習雲衣對視一眼,神色都有些古怪。
蘇袖也有些疑惑的腳步一轉回了書齋,在門口的時候,便看到有一盆開着白色花朵的木槿花放在大門旁邊。
門口的守衛也有些無措:“掌事,我們也不知道怎麼處理這花?”
蘇袖擺了擺手,隻是蹙了眉頭:“來送花的是什麼人?”
“沒什麼人,就是個乞丐,拿錢辦事。”
另一個護衛也補充道:“對。放下花解釋了一句就走了,也沒放大門口。就放在角落。”
蘇袖難得笑了笑。
“雲衣,幫我把花擺到我書案對面。”
習雲衣應了聲去搬花。蘇袖已經直接提裙上樓去了。
兩位護衛有些茫然:“掌事知道是什麼人?”
習清清跟在後面掃了那兩個護衛一眼,眼中閃過幾分淡淡笑意。
五月的時候也是有人以這樣的方式送了蘇掌事一盆薔薇花。
無名無姓。
她也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