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蓮輕咳了兩聲,一躍起身:“慕容初夏,你不是要酒嗎?我去給你找。”
天女蕊有些茫然了,等到唐蓮拎着幾壇子酒放過來,慕容初夏自顧先斟了一碗失笑道:“有沒什麼不能說的。尤其是在這些朋友熟人之間。”
她看着唐蓮的樣子實在是忍不住笑意,擡了擡下巴示意:“大師兄坐吧!要不要打個賭?不出一會兒,其他幾個人便要聞着這酒味兒過來了!”
“話說今晚之後,大家便要暫時兵分兩路了。聚一場也是應該的。”
慕容初夏遞了一碗酒給朱羞。
她知道朱羞的酒量,這些年在外面各處跑着呢!酒量練的比她的都好。喝些酒,不礙事的。
聽到些許動靜,她轉頭。
果不其然,等這邊差不多都擺好了,蕭瑟也好,無心和尚也好,司空千落也好……都聞着味兒過來了。唯獨雷無桀來的最晚。還帶着些收不回來的震驚。不過酒過三巡,熱熱鬧鬧的一場,便什麼都忘了。
少年們躺在屋頂上聊着打打殺殺。女孩們卻天然聚在一起躺在另一處談着有些讓人羞惱的話題。
同一片星空下。一臂之隔。便是兩個氛圍不同的世界。
慕容初夏憑着自己有限的記憶給司空千落講着她想了解的天啟的那些大家小姐。
“嗯。天啟城裡的小姐都很無聊的緊。能安全聊的話題永遠都是宴會、脂粉衣裳、婚約、琴棋書畫、女工,出去遠了廟裡上個香就已經是難得的活動了。當然,還有一部分也是喜歡聽江湖上風風雨雨的故事的,說不準還會有些會些武功的。不過到底很少。”
“你不能拿葉若依來比照着看天啟城中的大家小姐啊!我和葉若依應該算是閨秀圈裡難得的異類了。一個早早給自己惹了一身的污名,退圈不聯系了。一個常年體弱多病,不與這些小女孩往來。”
“大抵用心培養出來的閨秀都是,溫柔賢淑,飽讀詩書。一身悉心嬌養出來的無瑕疵的美貌。琴棋書畫樣樣精通,禮儀風度恰到好處。然後含羞帶怯。一口一個規矩禮節。”
見司空千落聽她的描述對比自己感覺有些難過,慕容初夏不僅撇了撇嘴,滿眼笑意的直接挑明的說:“但是蕭瑟那樣的自戀和驕傲的人,他才懶得花心思去呵護那些磕不得碰不得的嬌花。估計對他來說,一個一個的大家閨秀光看着就感覺費勁。太不幹脆利落了!”
“要是光說好看。那些還沒他自己長的好看。要說琴棋書畫,比得過他自己琴技的世上無幾,比得過他棋藝的,怎麼可能?至于書畫,沒有見過天下風采,沒有見過事态炎涼,又能有什麼嬌小姐的書畫能入的了他的眼?他需要的是一個飒爽不扭捏的人,敢指着他跟他怼的人,敢不順心就拎槍敲他的人。”
司空千落聽的唇角飛揚,而或許是慕容初夏一個沒注意音量稍微大了些,引得蕭瑟那邊黑着臉被那邊由無心領頭一通逮着勁兒的打趣。
而對慕容初夏戀愛情況感興趣的天女蕊也在慕容初夏本人的講述之下開始略微有些艱難的理解了她喜歡瑾仙的事情,然後就有莫名的有種‘上頭’的既視感。如果用現代的一句話來講,大概就是磕瘋了。纏着慕容初夏講霸王硬上弓,啊,呸,是大梵音寺後贈劍的後續。
畢竟慕容初夏和瑾仙的故事比起她和唐蓮,以及蕭瑟和司空千落,更多些引人入勝的矛盾,不可思議的曲折,互相的救贖體諒,以及唯美的意境……不管是臨危贈劍還是破廟相逢,不管是瑾仙的推拒還是慕容初夏的靠近,每一點都是深釀出來醇酒的感覺,讓人忍不住的想磕。
不過随後第二天事情的發展卻是讓慕容初夏沒有想到的。
她估計怎麼也想不到天女蕊會在晚上摸到她的院子裡,偷偷的給她塞了些‘别樣’的冊子。其中每一本都堪稱是栩栩如生,多姿多彩。然後慕容初夏隻能難得整個人木着接受了。
她能說她懂嗎?不,她不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