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槍劍戟,尺寸天地。他哪種兵器沒握過?而最為熟悉也最為登峰造極的,于戲曲中人便是水袖。
衣袖卷乾坤,方寸之間,此方天地起悲歡。
一段時間之後。
将離身上已經沾染了許多鮮血,微微弓着身子靠住了磚牆,輕輕喘息着。由于戲曲經年練習的儀态,在此刻也似乎丢去了些。
“我自小便被賣去了戲班子。而那個班子散了之後,班裡有的人為了吃飯便仗着一身打小的功夫經常做一些拿錢辦事兒的買賣。年景艱難的時候,我也做。”
一具具屍體倒在他的腳下。
他的體力也已經即将耗空。
刀尖舔血,對于将離來說不算少。在江湖上混的,總會有心狠的一面。在五年前,将離還不是慕容初夏一手捧出來的秦淮名角兒的時候,那時候的将離雖不是風光無限,甚至還頗為落魄,但那一身還未收斂的鋒芒可也是讓人贊歎。
不然,也不能讓當時的慕容初夏動了那麼收他作暗衛的想法不是?
有一拳砸來,将離輕吸了一口氣猛地旋身而起,寬大的袖袍張開宛如利刃一般割向這些人的喉間。
長街上,随着黑袍人的逐漸逼近。
慕容初夏溫和的轉頭交代司空千落守個門。便帶着大概談好的蘇暮雨進了身後那間靜室。留了司空千落一人一槍對峙着湧來的七個黑袍人。
司空千落一愣:“慕容姐姐,我一個人守門?”
“放心。這一批大概不聰明。纏住就行。”
慕容初夏轉頭眼含深意的看了一眼這靜室周圍戒備的守衛。剛剛這些守衛還沒動呢!
司空千落确實是忘記了守衛這一茬,瞬間有些玩味的看着對面七個僵屍一樣的黑袍人。六月盛夏,裹得真是嚴嚴實實。
靜室門一關,屋内還殘餘着淡淡的檀香未散。
“你就不怕我剛剛隻是假意迎合?”蘇暮雨有些驚訝。
慕容初夏笑着回了一句:“我相信蘇前輩不是會拿心中珍貴的情感冒險的人。而且,讓前輩不與我站在對立面的另一份誠意就在這裡。”
“當然,便是前輩是假意迎合。現在也無所謂了。”
蘇暮雨微怔,瞬間有些了然。原來竟是一切都結束了嗎?
她将一隻栩栩如生的紙蝶拿出來。蘇暮雨認了出來:“這是慕家那丫頭的紙蝶。什麼意思?”
慕容初夏展示了一下便收了回去:“暗河的任務互相是否知曉我并不清楚。但慕涼月來這裡是為了救出一個人。千面鬼。”
蘇暮雨微微皺眉:“慕嬰?”他的目光下意識向牆角那個被捆着的深度昏迷的“司空千落”身上看去。
移形換貌,暗河慕家。
千面鬼。
是個耳熟能詳的小輩。但是為什麼會在這裡?為什麼會比他們早上這麼天便到這裡,就算有移形換貌的能力,也隻能混進來,而不能加快他們的趕路速度。并且精準的向着這裡發起暗殺。
是誰交給了他更多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