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城外,
一輛馬車從遠處行駛而來。斜風細雨中,馬車隆隆,而在這輛馬車之後跟着烏泱泱的一群侍衛。
“殿下。”一位身着同樣白衣氣度不凡的男子下車走到了白王殿下的馬車之前,躬身行了一禮。
他是淩邵翰,白王府的謀士。上了另一駕馬車之後,蕭崇把慕容初夏的信遞給了淩邵翰。淩邵翰接過細看。
雖然信中的内容他已經知曉了。但是這封信來的古怪他還是要親眼看一看。
“大師父來了嗎?”
“是的。殿下。暗河的殺手帶着怒劍仙前輩一起來了。似乎是被九皇子說動了。”
“那景瑕呢?可曾一同來。”
淩邵翰搖了搖頭:“九皇子還在暗河手中。”
蕭崇暗自思襯了一會兒,冷笑一聲:“這還真是有些騎虎難下了啊!暗河此來目的是什麼?”
“暗河此來,是為了阻攔永安王蕭楚河恢複武功。如有機會,擊殺蕭楚河。不過聽說,他改了名字。現在叫蕭瑟。”
“蕭瑟。”蕭崇喃喃念叨着這個名字,“他們果然知道了景瑕的身份。看來目的在我啊!”
“殿下,暗河此舉是讓我們騎虎難下。而現下我們有兩個選擇。一個是當斷則斷,可以舍棄九皇子。畢竟是九皇子冒充永安王蕭楚河的身份在先。一個是順意而為,暗河雖然危險,但也是難得的助力。”
蕭崇毫不猶豫的開口:“不,我不能放棄景瑕。”
淩邵翰沉默了片刻,捏着手中傳信的紙條忽然開口道:“殿下,就真的沒有懷疑過九皇子?”
“醋味,酸,嫉妒也。”
“這張信上面說的事情,第一個便是暗河勿去。而且還不惜以目明之法将殿下從去暗河的路上拐到了雪月城來。雪月城之事在即,暗河之事也可以稍微放一放。依照屬下愚見,不論如何,我們都可以先依靠這位書齋之主給的這個借口。”
“或許,可以不用選擇為敵,姑妄待之,殿下可曾想過為友?”
“為友?”蕭崇思索着,他忽然慘笑了一聲,忽然聽到車窗之外風雨之聲大了些,有詩言之:白雨跳珠亂入船。他看不見倒是聽着這聲音覺得雨景恍如眼前。
“若不是為着我的眼睛,以大局來看,沒有人有理由讓他回到天啟。”
“殿下。”淩邵翰輕輕歎了一口氣。
“還有一件事情。邵翰在來這裡的路上遇見了一個人。一個不可思議的人。”
天水鎮,
“客官,您要的茶來了。”
路旁的小茶鋪中,小二恭恭敬敬地端上來一個茶壺,給面前的客人倒上了一杯。他從小在這附近長大,因為家庭窮苦,來這裡幫工已經有六七年了,來往的客人見多了,也頗有了一些眼力勁兒,至于眼前的這個人,一看就不同凡響。
而且掃了一眼那旁邊那跪了一地威風凜凜的大人們,更是不敢多看一眼,連忙更低了低頭。
這人身姿風度窺到半分都是讓人心驚的不敢在看第二眼,隻看到那一角翡綠色衣袍上面織金繡着精美的刺繡,便讓人仿佛燙了眼睛一般移開視線。
男子端起了茶杯,茶氣氤氲,他輕輕地吹了吹,然後望着茶鋪外陰蒙蒙的天色,低聲問道:“要下雨了?”
“是的,這天色也怪。不過現在是六月份,難免多變了些。”小二低眉順眼的答道。
男子點了點頭,沒有再說話。小二有些松了一口氣的退下。向外望了望,恭敬候着,他向來頗有些眼色。平日裡面期待着遇到些許這些氣宇不凡的人物攀上些關系,說說話聊聊天也好。
但是想的事情卻跟現實中完全不同。真正遇上了這些大人物,别說是說話了,目光都不敢多瞧上一眼。
六月份,盛夏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