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暮雨左手突然一動,剛剛從紙傘上飛射而去插在城牆上的十七把細刃突然一動。李寒衣睜開了眼睛,發現許多極細極細幾乎透明的絲線連接着蘇暮雨的左手和那十七把細刃。
“刀絲。”李寒衣輕聲道。
暗河刀絲,世上唯一隻有刀刃,沒有刀身的兵器。
蘇暮雨喝了一聲,左手用力一扯,十七把細刃從牆上飛射而下,向李寒衣的身後襲來。李寒衣轉身旋轉着自己的劍,那些十七把細刃被鐵馬冰河一擊,突然又一次散射開來。李寒衣突然停住了身形。
十七把細刃開始在雨水中飛舞,沒有規則的飛舞,像是被神人駕馭着一般,放肆飛舞着。可實際上控制着它們的,隻是蘇暮雨不停抽動着的左手。
然而李寒衣又一次靜了下來,那些飛劍繞着他旋轉着,卻沒有進攻。終于,一把細刃朝着他刺了過去,而李寒衣也動了。她突然開始舞蹈。長袖紛飛,白衣舞動,李寒衣揮着劍,突然開始了一段絕世的劍舞。
她在那十七柄細刃的包圍下開始了舞蹈,她揮劍,舞袖,俯身,金屬的碰撞聲像是琴聲一般玲珑有緻。李寒衣變得神采飛揚,曼妙的身姿顯露了出來,一劍一舞恍若神人。
十七柄細刃一次又一次地逼近,卻找不到一絲破綻,而李寒衣便在這金屬耀動的森林裡,用劍揮着絕世劍舞。
蘇暮雨用力地一扯左手,而後突然松開了手。那些飛舞在空中的細刃突然失去了支持,像是暮雨一般傾灑而下。男人揮着手中的劍,朝着李寒衣一躍而去。
李寒衣卻停住了身,她将手中的鐵馬冰河用力地插在了地上,劍勢瞬間噴湧而出,十七柄傾灑而下的細刃在瞬間彈飛了出去。而蘇暮雨的一劍在那一刻,穿透了雨簾,攻到了李寒衣的咽喉。
“細刃長虹,必殺之時傾灑而下,宛若暮雨。是極好的名字。”李寒衣微微點頭。
雪月城外,
對着一衆兵器直指,無雙愣了半天。飛身回了下面一輛馬車。又仔細辨認了認。而在城頭上嚴陣以待的雪月城弟子也不由得被這操作晃了一下神。
不是,什麼情況?
“下關?”無雙望着城門之上的兩個字,喃喃道,“不是雪月城啊。也沒看見城裡有什麼登天閣。”
一道溫潤的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來,淡淡解釋道:“雪月城本名‘大長和’,原隻是南部的一座普通城市,然而風景美麗,四季宜人。後來這城登天閣外,猶是凡城。跨過登天閣,才能見雪月的聲名傳來出來,這裡才漸漸被人叫做了‘雪月城’。而她的城門上,也的确是寫着‘下關’兩個字。”
“那登天閣呢?”
那馬車車簾被一個小童輕輕掀開,隻見那個眼前蒙着一塊白布,一身白衣素袍,不像是貴胄王子,倒像是白衣書生的年輕男子被小童攙扶着下了馬車。
白衣公子微微偏了頭,似是感覺着無雙的方向,回答道:“登天閣。聽說幾日前書齋之主慕容初夏曾在登天閣頂與雪月劍仙李寒衣試了三劍。許是被弄塌了吧!”
“弄塌了啊!”無雙撓撓頭,沒發表什麼意見。
其實現在的情景也跟他想象中不太一樣。他本以為自己會來晚的。但是沒想到竟然沒有一個人在前面沖陣。
輕輕歎了一口氣,無雙抱着手臂仰頭看着這封城的景象。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等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