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葉鼎之。”盧玉翟不知道該說什麼。
宋燕回笑了笑道:“十二年前,百曉堂評天下四大魔頭。魔教教主葉鼎之自然在其中,其餘三人中,有暗河第一殺手執傘鬼,已經死了的前任大監濁清公公,剩下的一個就是怒劍仙顔戰天了。”
“與其他三人不同,怒劍仙的魔,魔在他不分正邪,不分好惡,隻要他想殺的人,就會殺,全憑個人一時興起,毫無道理可講,無論是正道還是邪派,見到他都隻能遠遠避讓。所以江湖稱其怒劍仙,也有人偷偷叫他魔劍仙。”
“怒劍仙也能為其所用?”盧玉翟驚歎。
“或許還不止怒劍仙,聽他的意思,不管是朝堂之上,還是江湖之野,他都已經布好了局,隻等收網那天了。”宋燕回轉頭看向無雙,“以後你需要小心,他對你有什麼安排?”
“說是靜候時機,入天啟。在此之前,不要參與任何勢力之間的争鬥。”無雙答道。
宋燕回點頭:“如果把這天下當做棋盤,我們無雙城當做棋子的話,說明還未到落子之時。”
“但是除了一個。”
“什麼?”
“若雪月城有異動,無雙城便立即要動。”無雙撓了撓頭。
宋燕回微怔:“……雪月城?”
“不過,我可不想做任何人的棋子。”無雙微微一笑,“我想成為下棋的人。”
“哦?你學會下棋了?”宋燕回愣了一下。
無雙撓了撓頭:“哪能呢,下棋也太複雜了,記不住啊。”
馬車之中,蕭崇依然靜靜地靠在椅背上,神色淡然。随侍左右的那位幼童倒是神色充滿了驚奇:“主子,本來以為來這無雙城隻能見到幾個老奸巨猾的老家夥,可沒想到,卻是這麼年輕的一個新城主。”
蕭崇淡淡地笑了笑:“這個看上去記性不好的新城主,以後可比那五個老家夥難對付多了。”
幼童正欲開口,忽然聽聞身邊傳來一陣聲響,急忙拉開了馬車的窗布,隻見一隻鴿子飛了進來,停在了他的手上。他取下了鴿子腳踝上的竹筒,從裡面抽出了一張紙條。
“景瑕那邊有新的消息傳來嗎?”蕭崇問道。
那個幼童看到那張紙條忽然就變了臉色。
“怎麼了?”蕭崇沉聲開口。
幼童有些驚恐的看着那張紙條:“主……主子,這不是九皇子的消息。”
蕭崇微驚,卻還是沉穩開口道:“上面寫了什麼?念?”
幼童顫顫巍巍的開口:“上面隻寫了……寫了一句,九皇子蕭景瑕早已背叛二兄。還有。師妹留。”
“師妹留?”
蕭崇皺了皺眉頭,接了紙條:“師妹?能稱得上我的師妹的……”
那紙條在指間不斷摩擦着,他能感受到上面淡淡的綿息術氣息。
“這紙條上附着的綿息術氣息雖然比之我的尚有些不如,但是卻也絕不是景瑕能達到的境界。”
“至于九弟背叛?”
蕭崇冷哼一聲:“簡直胡說八道,九弟怎麼會背叛我。”
蕭崇細細思索着之前他各處一個一個的布局,排除着遺漏:“……之前景瑕說能請動暗河。隻有這一個不在我的預料之中,便被人利用做了文章嗎?有人在針對景瑕?景瑕動身了嗎?他到哪兒了?”
“九皇子已經到暗河了。”
“已經到了?”
蕭崇沉吟了良久:“師父雖然給了我尋找他們的方法,但是他們向來行事詭異,誰也猜不透他們的心思。景瑕當時還和我說一定能說服他們。我還不信。但沒想到他已經到了?他要用什麼方法?”
那幼童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下去:“九皇子冒充了一個人。”
“誰?”蕭崇身子微微晃了一下。
“蕭楚河。”幼童低聲說道。
“混賬!”蕭崇怒喝一聲,右手一揮,将身邊座椅拍得粉碎,“他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九皇子知道。”幼童急忙跪倒在了蕭崇的面前,“隻是九皇子,他太渴望……成為主子你的眼睛了。”
蕭崇愣了一下,臉上的怒氣一點一點地消了下去,随後輕輕歎了口氣:“的确,蕭楚河這個身份足夠請得動暗河。但是景瑕他太小看暗河了,當暗河知道他欺騙了他們的時候,他們的報複是極其可怕的。玄同,我們現在立刻去一個地方。”
“哪裡?”名為玄同的幼童急忙擡起了頭。
蕭崇輕聲道:“去找那條河,那條隻有在最深的深夜裡順着月光才能依稀看見的河。事到如今,我隻能親自見一下他們了。”
忽然,他手中摩擦着紙條的動作一頓。
他面色微異的輕輕摸索着從紙條中又揭下了一層輕飄飄的紙張。
“有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