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倆的舞，之後不管跳的有多好，都還是若依劍舞。

雷無桀想了想，挺認真的開口：“不管怎麼說，這次多謝姑娘出手相助。還有……”

“好巧，又見面了。”

無心一個趔趄：“開場白是不是有點爛？”

蕭瑟撇了撇嘴：“簡直爛到令人發指。”

司空千落目光同情。

葉若依微微一笑，挽了挽頭發：“是啊，又見面了。”

氣氛尴尬。枉費雷無桀劍仙一劍，絕美動人，弄了個相當有氣魄的開場，可這開場白，卻白白浪費了那麼好的一段劍舞。不過幸好，此時衆人的注意力大半集中在天女蕊和唐蓮的身上，雷無桀這邊的尴尬，也不算太尴尬。

“美人三顧，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三顧傾我心。這美人莊的美人當真是名不虛傳啊！”謝宣擦了一下嘴角，面色贊歎的歎了一聲。動作無比自然。同時緩解了幾分尴尬的氣氛。

謝宣一個縱身，便躍回雅閣，背起了放在邊上的書箱，再度躍回了院中，他沖着衆人道：“今日得見雪月城少年子弟，才知江湖第一城不是妄言，這次百花會沒有白來，就此别過，沒有什麼可以贈送的，便送你們幾本書。”

他一揮手，一本略顯古舊的書從書箱中飛了出來，落在了無心手中。

謝宣唇邊的笑有些忍俊不禁：“這位小友啊！你剛剛的一舞意境甚絕啊！但是，真的是跟你的父親很不像。”

要是讓葉鼎之來跳舞，他可想象不出那是一幅什麼樣的畫面。

無心悠悠看着手中的這本書，眉頭一挑：“儒劍仙怎麼送了我一本佛經？我雖然出過家，但是現在我還俗了啊！”

謝宣看着他也是眉頭一挑：“你不要？那要不還我？忘憂大師的手劄我可是很舍不得的。”

無心一下子利落的把佛經揣到了自己袖中，眉眼彎彎笑起來：“送出來的東西哪裡還有收回去的道理？老和尚的手劄我就收下了。多謝先生。”

謝宣輕笑一聲：“少年人啊！”

“再送你一句話，紅塵滾滾你越沾它越染，不如做一個逍遙世外客。

謝宣又取出一本書遞給葉若依，葉若依看着封皮，神色一驚：“這是……”

“若依劍舞雖是好舞，但殺伐之氣太重，你是女子，并且身體不好，不可常舞。此舞名驚鴻，所舞之時，如鴻雁在空中翺翔，重柔美，少殺伐，與你有益。”謝宣垂首笑道。

葉若依也輕輕點頭：“多謝先生。”

他轉頭看向了唐蓮，難得促狹的笑道：“我常常聽你師父抱怨，收了個假正經的徒弟。可剛剛得見小友朗聲高歌，再有美人攜手……可頗有你師父年輕時候的風采。我送你一本書，這本書你師父年輕的時候也很喜歡看。”

唐蓮一愣，卻見上面寫着兩個字：酒經。他驚訝：“師父年輕時就愛這個？”

“你師父号稱酒仙，平日裡嗜酒如命，我十二歲時見到他時就已經這樣了。當時他說世上之酒已經覺得淡而無味了，便問我讨要了這本《酒經》，裡面的酒可不是普通的酒，‘小白連浮三十杯，指尖浩氣響春雷’，别浪費了。”

“晚輩記下了。”唐蓮急忙抱拳。

謝宣又将一本封面上沒有字的書遞給了蕭瑟，忽然道：“這位小兄弟，我們是否見過？”

平時連司空長風也不放在眼裡的蕭瑟此時卻也畢恭畢敬，點點頭，話語卻是簡短：“稷下學宮。”

“難怪。”謝宣神色依舊波瀾不驚，“那這本書我沒有送錯，這本書沒有名字。因為是我寫的，名字還沒有想好，若是你看完後想出什麼好名字，便可以自己寫上。”

儒聖謝宣的無名書？在場中人已經了解到此人身份的人心中都是一動。

謝宣又轉向雷無桀，遞給了他一本封皮精美的小冊子。

雷無桀接過去後，望着書名不解道：“前輩，這是什麼？”

蕭瑟瞥了一眼書名，若有所思地念道：“晚來雪？”

“晚來天欲雪，能飲一杯無。這是江南才女謝飛宣所著，情之動人，連宮裡的娘娘據說都看哭了。送你這一本《晚來雪》，學學裡面的主人公，下次見面，别再說那麼尴尬的話語了。”謝宣笑道。

雷無桀臉頓時就燒了起來，葉若依倒是坦然，一直隻是挂着淡淡的笑容。

最後，謝宣則看向了司空千落，誰知謝宣歎了一口氣，卻是開口道：“适合你的書，早就被你爹爹從我這裡敲了去。你問你爹要就是。”

司空千落睜大了眼睛：“謝叔叔，你不好這麼厚此薄彼吧？”

謝宣長歎了一口氣，幽幽怨怨的轉過身找了一本書又放下，又找了一本書，又放下，突然，他感受到了身後傳來司空長風的森冷槍勢。立馬一個轉身，把手中書塞到了司空千落手中。

“這是一本琴譜。你自個兒研究研究吧！”

司空千落捏着琴譜，神色詭異：“我真的要學琴嗎？我……這……”

這時蕭瑟接過了她手中的琴譜，看着這琴譜若有所思：“這琴譜應該是古晉大家洛川先生的琴譜，而這洛川先生本身卻是戰場上的一位将軍。他的琴譜，你也不是一定要學琴。到時候，我來彈琴，你可以從琴聲中學槍。”

司空千落眼前一亮，一把拉住了蕭瑟的胳膊。

“主意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