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慕容初夏唇角一揚。
瑾仙還不知道她啊!點了點她的額頭。
“為人太善良也不好。好歹都突破逍遙天境了。想罵就罵,想打就打。”
她向來與人為善,不賭不搶的。隻有誰真的冒犯她了,她才會回小施一計留下對方一件東西。
譬如無雙的十三柄飛劍之一的繞指柔。
再譬如這次蕭春水的寒玉蟬。
慕容初夏輕輕一笑,誰讓這次蕭春水不僅想讓她拜他為師,而且對瑾仙還有些意見呢?
“我看情節嚴重決定處理手段啦!無雙隻是一時話語狂妄,他的那個飛劍我沒打算留,但是寒玉蟬就要那個老家夥割愛了。你看我有被誰欺負嗎?”
瑾仙問道:“你私兵怎麼處理的?可有麻煩需要我幫忙?”
“你先收下,我再說。”慕容初夏有些防備。
瑾仙輕哼了一聲,一挑眉:“你不知道以我的權勢,天下什麼恢複功力的東西我沒有?”
“但這個你就沒有!”
慕容初夏一把把盒子合上順勢塞入了他的袖袋裡面。
忽然,她微微一愣。随後卻是細細密密的驚喜蔓延上心間。
有一個,圓環?
不,觸感溫潤。
是玉環。
……
而霧雨軒内,
雷無桀大驚失色,但依然控制不住手中的劍勢。葉若依忽然往前踏了一步,手輕輕一碰那柄聽雨劍。隻見聽雨劍從她鬓邊堪堪劃過,劃破了她的發繩,那頭暗紅色的長發如瀑布般傾瀉下來。
暗紅長發不似墨發三千,在此時卻帶着一股驚心動魄的感覺。
無心輕笑一聲,眼中驚訝而興味的退後幾步。
雷無桀看呆了,卻見葉若依一個轉身,忽然輕輕地握住了他的手,輕聲說道:“你有一柄好劍。”
雷無桀不知該如何回答,隻是呆呆地應道:“嗯。”
葉若依輕輕地将他的手揮起,将那片花海微微帶起,隻是瞬間的功夫,那股殺意逼人的劍氣忽然變得和煦溫暖了,雖然依然劍氣如潮,卻沒有半分殺機。葉若依一個踏步,拉着雷無桀忽然退後了一步,而後放開了雷無桀的手,說道:“跟着我的動作。”
雷無桀隻能喃喃地點頭,葉若依的聲音溫柔好聽,但卻有一種近乎于命令的魔力。
“真是個傻小子。”葉若依莞爾一笑,退了一步,衣袖一甩,長袖翻滾,竟原地起舞起來。
雷無桀幾乎沒有猶豫,提着劍便跟上了葉若依的步伐。
繁花紛飛,雷無桀紅衣翻滾,提着美劍輕舞。而身邊那個能被稱為“美人”的絕世女子長袖翻飛,步伐曼妙。
所有人的心中此刻隻有四個字:風華絕代。
“這才是真的風雅。”白衣文士笑道,“江南段家?差遠了。”
“這就是……若依劍舞。”司空長風沉吟道。
“是的,若依劍舞。将軍葉家在戰場上所創的舞蹈,據說二十年前,葉家軍行軍之時,便有一個白衣女子持劍狂舞,遠遠望去,恍若天人下凡。這個劍舞有上下兩譜,上譜曰雲門,若行雲流水,閑情漫步,下譜則曰殺陣,殺氣橫行,千裡可聞。這下子所舞的,想必就是雲門。”白衣文士笑道,“隻是有舞無樂,似乎有些可惜了。”
“霧雨軒那麼多歌姬樂師,怎會無樂?”司空長風說道。
白衣文士搖頭:“不是我小看你雪月城,能配得上若依劍舞的樂手,可不好找。”
話音剛落,忽然聽聞一陣琴聲響起。白衣文士一愣,沖着聲音的方向望去,隻見一個穿着青衫的瘦削男子正悠悠落座坐在一把琴前,他拂袖露出了一雙修長而瑩白如玉的公子之手,輕撥琴弦。隻一個呼吸便由輕淺而漸入佳境。
他回頭輕輕一笑,笑容難得不顯得懶洋洋的沒精神,而是一種說不出來的清貴。俊秀清朗,風度優雅。
他在對誰笑?
看到他這淺淺一笑的人,都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這個問題。更想順着他的目光一探究竟。
可惜,不知道是不是角度的問題,許多人都隻能看見一襲鵝黃的衣衫。是個女子,可這是個怎麼樣的女子?
欲語還休,更是勾人。
但随着琴聲的流淌,台上的舞蹈漸入佳境,衆人顧不得想剛剛那位想看清的人。琴聲中蘊含着豐富的情感。并且與庭中二人的舞步完美地結合在了一起。似乎這首曲子就是為這首劍舞所作。
“不!并不是似乎,這首曲子就是若依劍舞的曲子。是‘韶’,據說已經失傳了的舞曲‘韶’!司空長風,這人是誰,你雪月城怎會有這樣的弟子。”白衣文士再度站了起來,眼神放光。
“是我的弟子,蕭瑟。”司空長風得意地說道。
不過,司空長風有些微微皺眉的是,蕭瑟對着笑的那一位身穿鵝黃色衣衫的嬌俏女子是誰?
身形怎麼那麼熟悉?
白衣文士卻是更關心琴音,不由得興緻大起:“好好好。這一次百花會,我真是沒有白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