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欄而立,
無心一雙桃花眼好似染了紅塵,他看着慕容初夏直入主題:“聽蕭瑟說,已故的皇後自小很寵你,你曾經可以自由出入皇宮。”
慕容初夏“嗯”了一聲。
無心一字一頓的開口:“那你可曾見過一個人?”
慕容初夏刹那間聯想到了什麼,她的臉上少見的浮現出了震驚之色。
“你想問的是?”
隻是慕容初夏臉上的震驚之色不是震驚于這個問題,這個問題對于無心來說在正常不過。
可是,她這五年多卻完全忽略了這麼一個人。她從來沒有想起過這個人,她可以将她知道的一切化作她可以利用的勢力,但是她竟然忘記了皇宮裡的那個女人。
忽然,慕容初夏恍然笑了一下,是了,她在天啟城中的時候也沒想着對五年後的蕭瑟和無心布局啊!
那時候的她一心想着的是怎麼把瑾仙綁到自己身邊,讓他不僅僅是她人生的一個過客。以及想着怎麼從那世家規矩小姐功課中掙紮出來,不被纏上陷落了真正的自己。
而那個女人她又不是多喜歡,忽略了多正常啊!
無心沉默了片刻,輕輕舒了舒袖子,遙望着遠方開口:“我四歲以前,随父親在杭州居住。我還記得家門前有一個湖,滿塘碧水,湖邊是一顆垂柳,我母親總是喜歡在那對着湖面梳頭。隻是有一天早上,人們在湖邊找到了她的梳子,我卻再也找不到她的人了。”
慕容初夏知道他說的是什麼事情了,他說的是葉鼎之當年入主天外天最重要的一個轉折點。
但是這件事情她聽說過很多個版本,不過卻始終不知道最真實的那個真相什麼。不過或許,她知道要了解真相可以去問誰。
無心停止了手中的動作,眼神忽然有些缥缈,缥缈的不像是他自己。
“那一年湖邊,人們發現了她的梳子,卻沒有見她的身影。大家都以為她投湖死了,我一開始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是若她真的死了,為什麼阿爹他沒有悲傷,反而隻有憤怒呢,忽然開始一天一天晝夜不息的練劍。後來一次阿爹醉酒時,我才知道,原來她隻是回到了曾經心愛的男子身邊……而現在,我隻記得她姓易,卻忘記了她的名字。”
“易文君。”慕容初夏輕聲說道。
她記得這個名字,因為這個名字跟她印象很不錯的一個女詩人很像,她印象很不錯的那個女詩人名叫卓文君。于是,對着這位易文君,印象就不怎麼樣了。
她向來反感紅顔禍水的說法,因為她向來反感盛世以美人為點綴,亂世讓美人來頂罪的事情。是誰就是誰,至少誰的責任由誰自己來擔。
但是易文君,對于這個同樣可悲的女子,她本應未知全貌不予評價,但還是忍不住想說一句紅顔禍水。哪怕她是這個時代的受害者,哪怕她沒有做過一件錯事。
“你見過她?”無心輕輕看了過來,那目光很輕,很輕,輕的就像是怕碰碎了什麼一樣。
慕容初夏沉默了片刻終是搖了搖頭:“我不曾見過她……”
“但是你知道這個名字。好陌生的名字,于我,甚至于于她自己,都是很陌生的名字吧。”無心歎了口氣,輕輕一笑,那笑裡慕容初夏卻品不出半分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