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可有破解之法?”
趙玉真輕輕一笑:“有。用手中之劍破劫而出。”
李寒衣擡手緊握住了自己的鐵馬冰河,眼神瞬間變得銳利至極:“好。那就讓我跟你一起,我們合力破劫而出。”
“好。”
趙玉真應了一聲,随意擡眼望向那天機,天機渾沌早已不顯。他也不在意。
夜有些深了,月色卻更加皎潔明亮。
忽然,趙玉真微微垂首,羞澀而儒雅。
“小仙女,等我給你做一件世上獨一無二的嫁衣,你做我的娘子可好?”
似是沒想到他忽然說到了這個,李寒衣微微一愣,臉上有些紅。
再看向了趙玉真,李寒衣的眼神裡早就不複銳利,而盡是一片溫柔之色。
十餘年的等待,仿佛隻是刹那,彈指芳華。
她輕輕開口:“那你打算在什麼時候娶我啊?”
趙玉真一笑,好似還是那個桃花紛飛之下的少年,他答道:“聽說雪月城一年一度的百花會極美。不如我們就在三日之後成親吧?”
李寒衣也沒說别的,隻是說道:“那你的嫁衣來得及做好嗎?”
“放心。來得及。”趙玉真伸出手來,輕喚一聲,“桃花。”
鮮紅色的桃木劍自他腳下而起,載着他飛向了山坡下,他仰頭望着上方的人兒,向李寒衣邀請到:“小仙女,願意跟我乘月出遊一番嗎?”
李寒衣輕輕一躍,從蒼山這邊跳了下去。
是真的跳了下去,沒有用一點點的輕功,因為她想要趙玉真接住她。
趙玉真一笑,腳下輕輕一點,紫袍飄舞,在清寒澄澈的月色中禦劍飛起,接住了一躍而下的李寒衣,将她穩穩地帶到了腳下的這把桃木劍上。
不知何出飄起的茶花圍着他們輕輕飛揚着,二人禦劍而行,一眼望過去,好似天上而來的神仙一般。
“城外有一處桃花林,尚有桃花未落。可以一賞。”
“小仙女,我帶你去。”
……
幽幽冷月多無聲,世間凡事幾變化?
寂靜的小院子裡,那個身着綠衫的清瘦女子坐在秋千上驚訝擡頭。
“我師父來了?”
慕容初夏懶懶靠在柱子上,手指在烏色的陶埙上輕點着,她望着天邊的那一輪有了幾分圓意的月亮,音色清冷。
“對。國師齊天塵,他曾經跟人有過約定。我把道劍仙弄下山了,他要麼已經到了雪月城要麼便是正在來的路上。想請你幫個忙,求你師父幫忙治一個人的傷。”
治一個人的傷?
葉若依頓時像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突然一愣。
她有些試探的問道:“治誰的傷?”
慕容初夏看着她悠悠淺笑:“就是你想的那個人。”
她一舒袖,轉身衣衫輕輕蕩開,淺杏色綢緞緞面的衣裙上流轉顯露出玉蘭的花樣,淺淺淡淡,卻又莫名華貴清雅。她兩步重新坐到了身後的琴凳上。
既然葉若依往秋千上坐了,那這琴凳她就不客氣了。
“他來雪月城也有幾個月了,你們就一面也沒見過?”慕容初夏挺好奇。
葉若依微微低了頭,神色不明。
“沒有。我平時身子不好也不出門。前些日子入城的那人,我知道是他。而他不願意來見故人,便不相見吧。聽說他現在叫蕭瑟?”
慕容初夏點了點頭:“蕭瑟。”
“好生蕭瑟的名字啊!他到底都經曆了什麼?”
葉若依輕歎一聲,看向了慕容初夏:“你是想幫他治療經脈?”
葉若依看着她搖了搖頭:“我雖然拜在師父門下,但是也不一定能找到我師父。”
國師齊天塵,那可是一位神仙一般的人物,他雖然一定會來雪月城,但是縱使是在同一座城中,也隻有他找别人,而沒有别人找他的份。
“而且,就算找到了我師父,希望也不大……”
慕容初夏看見她眉間凝了輕愁而愈發楚楚動人,不禁在心裡輕輕歎了一聲。不吊着人胃口了。
她眉眼輕擡,盡是鋒芒。
“不用他治,我治。”
手指輕敲在烏色的陶埙上面,她的指尖一點虛念功的痕迹淺淺暈開。
葉若依愕然,隻聽慕容初夏聲音開口說道,聲音清冷而堅定:“本來若是真正治好,需要他們去找那海外仙山仙人莫衣,借那一縷仙人真氣。但是他自己的武功卻要盡數散去,重新練起。”
“我這裡還有一個辦法。最開始也是最簡單的辦法。解鈴還須系鈴人。什麼武功廢的,用什麼武功來塑。”
葉若依驚訝的一下子站起來:“你知道是誰廢了他的經脈,還練了那門武功。”
“是。”
但是葉若依依舊是搖了搖頭:“這不夠。”
“對,單憑我一個人不夠的。還要再加上釋道儒三教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