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城中,
夕陽西下黃昏近,金柳依妍,夏時波漾。靈犀頭昏腦脹的把落雷山那邊的消息網重新架起來,心裡壓着擔憂,不知慕容初夏那邊一人獨闖怎麼樣了?
将離還是一身月白色衣衫,天然風流,幾分宛轉。
他一手端在前,沏了茶水過來。
“朱羞姑娘準備出發了。”
靈犀看着将離揉了揉脖子,一身五彩斑斓的鮮豔本不該配她臉上的疲倦。
她接了茶,一下子笑的飛揚:“朱羞姐姐一直都忙的飛起。天南海北各處跑。但是,走了也好。我們去送送。也順便能見一下那跟小姐打的難分的少年劍客。”
遠立城牆,将離微微落後了靈犀一步,目光平靜的看着難得深沉的靈犀。
而靈犀的目光卻隻是靜靜落在那城牆下的人上。
城牆之下,
朱羞把無雙塞進了馬車裡,自己駕車,就這麼帶着人直接離開了淮安城。
天泉閣暗中的勢力交接,整合接受,朱羞早在婚宴前就做的差的不多了。剩下的一點,也就交給月姬和冥侯來上手了。隻是人家新歡燕爾,多少得再放兩天假。
“朱羞姐姐,我暈馬……”
“所以給你準備的是馬車。”朱羞話簡潔明了。
無雙手指攥着簾子微緊發白,呐呐出聲。
“可是……馬車我也暈呐……”
朱羞好脾氣詢問。
“要不我把你打暈?”
無雙撥浪鼓一般搖了搖頭:“朱羞姐姐,我選擇清醒的面對折磨。”
話是這麼說,朱羞卻在駕駛馬車的時候盡量放平穩了,慢悠悠的行在官道上。無雙這下倒是感覺還好。
他不是個沉悶的性子,感覺好了,就想拉着朱羞說話。
“朱羞姐姐,你們書齋的人脾氣都這麼好的嘛?我跟慕容初夏比武,打輸打傷了竟然還管住管治,甚至還專門派人送我回家。”
“我脾氣就算不上好。”
“誰說的?”無雙掀了簾子探頭出來。
……
靈犀看那人影再也看不見了,好一會兒,才向将離伸出手:“帶我下去吧!”
将離低低道了一句:“冒犯。”便伸手攬住靈犀的腰身,足尖一點,飛身躍下城牆。
等将離把她放下,将離跟着靈犀,兩人一起慢慢沿着河岸踩着斜陽往回走着。
靈犀手指繞着自己系了毛球裝飾的腰間系帶,心情不怎麼好。
“當初我其實跟小姐并不是多親近的。隻有玉湫姐姐跟萱羅是小姐院兒裡的人。但小姐性子好,人也厲害,我就跟着朱羞一起為小姐做事。後來,舍了天啟,來了江南。”
靈犀忽然諷刺的笑了一下,那是她臉上極少出現的神情:“朱羞姐姐還是不肯放過自己。”
萱羅卻早已忘了來路。
将離微愣,他能感覺到靈犀跟朱羞關系極好。但從不知這中間還有複雜的看不清的事。
他靜靜跟着靈犀,傾聽着她的憂愁不忿,倒難得感覺到有一種歲月悠悠的靜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