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寺鐘鳴晝已昏,漁梁渡頭争渡喧,人随沙路向江村,餘亦乘舟歸鹿門,鹿門月照開煙樹,忽到龐公栖隐處,岩扉松徑長寂寥,惟有幽人自來去。
南山清淨寺,便似乎是這麼一處地方。
幽幽靜靜,隐者之居。
第三日清晨時分,寺院深深,慕容初夏帶着靈均扣門。清淨寺隻有十幾個和尚在。這些年淮安安甯,上門求神拜佛的人沒那麼多,香火不盛。
隻是香客雖少,來的文人墨客倒多,借地遊玩,舉行詩會,也倒是讓清淨寺多了些清淨風雅的名聲。
慕容初夏帶着靈均一路看景而過,清露微微,竹葉翠翠。
靈均問她:“你确定師父會來這裡?”
慕容初夏笑了笑:“不是我确定。是有機會,他一定會來一趟這裡。”
忽然,慕容初夏目光一凝。
靈均順着慕容初夏的目光看過去,隻見了一個好生俊秀的和尚似是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回過頭來。
靈均瞬間大驚:“是你?!”
下意識握劍出鞘,卻被慕容初夏輕輕一拂袖按了回去,“放心,不是敵人。”
葉安世彈了彈衣袖,一下子飄過來笑嘻嘻的開口:“慕容初夏。很意外嗎?之前聽你說淮安風景秦淮名勝,我這可就是趕過來看了。”
慕容初夏是真的驚訝,打趣一句:“走的時候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之後就聽說你去廊玥福地閉關不入神遊不出。怎麼,神遊了?”
神遊玄境當然不可能。
他才入天境多久?
但葉安世自得開口:“自然是有感于神遊機緣還在入世之時,這不就來了?”
靈均想說什麼,卻感覺那和尚看了他一眼,他好像瞬間什麼都忘了一般一陣恍惚。
目光順帶的下意識掃過慕容初夏身上。
忽然,葉安世神色一冷,一把抓住了慕容初夏的手腕。
慕容初夏下意識要掙開,許久都沒有誰與她有過碰觸。
葉安世也從不曾這樣!
葉安世卻捏住了她的手腕,聲音冷冷砸下:“修煉虛念功,是要死人的。”
慕容初夏立馬就知道她體内的情況被葉安世看透了。
“在天外天的時候還沒有。誰教你修練了虛念功?”葉安世皺緊了眉頭。
虛念功,非天生武脈之人不可練就。
否則便會經脈爆裂而死!
而天生武脈之人,他不是,慕容初夏也不是。世上能修煉此功的隻有兩個人。
一個是他爹,已經死了十二年了;一個是百裡東君,當世酒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