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玉公公走了過來,手輕輕一揮,将那股寒冷的劍氣壓了下去。
瑾仙公公冷哼一聲:“五大監奉皇命行事,我們從小被師父收養,師父可曾說過手摘星辰這般大逆不道的話?”
“我隻說手摘星辰,又沒說要與日月争輝。瑾仙,你太敏感了。”瑾言公公也揮了揮手打圓場。
持劍而立,面目威嚴的瑾威公公終于也說話了:“瑾言說得沒錯。若是以前,我們自然可以等待聖上作出選擇。可既然那個人又重新出現了,很多事情就變得不一樣了。”
瑾仙歎了口氣。
“這一年來,大概有幾十批人馬離開了天啟城。你們知道他們都去哪裡了嗎?”一個低沉的聲音忽然從大殿後方傳來。
四人皆大驚,什麼人能毫無氣息地出現在他們身後,他們急忙轉頭。隻見一個身着紫衣蟒袍,滿頭白發的中年男人坐在那佛陀像前,平靜地望着他們。
四人急忙跪拜在地:“大監!”
隻是以伴讀身份與皇帝一同長大,不掌管任何大内事務,但卻是真正意義上宦官們的最高首領——瑾宣大監。
“瑾言,你剛剛說,想要影響那卷軸上的名字?”瑾宣大監忽然望向瑾言公公。
肥胖的瑾言公公此時吓得滿頭大汗,急忙又跪了下來:“大監,瑾言一時妄言……”
“不妨,你不必如此怕我。”瑾宣公公揮了揮手,“我們本是師兄弟,但我從小沒和你們一起生活,所以總不如你們彼此之間親切。
但這件事關系重大,我們五大監之間務必不能對彼此有誤解。你說得沒錯,我們的确有能力影響那個名字。但是我們不必。”
“不必?”四人不解。
“是的,不必。因為那個卷軸上寫上的名字,必定是我們選擇的!”瑾宣大監朗聲道。
四人身後都已冷汗淋漓,這句話可能有很多種意思,但有一種的解讀,能夠讓他們幾個立刻人頭落地。
“大監,我們現在是否需要派人前往雪月城?”隻有瑾玉公公面色依然如常,沉聲問道。
“不必。那些人太急了。因為他們内心的惶恐。”
“我們就在這裡等待。”
“他入了雪月城隻是一個開始,等當他踏入天啟城的那天,才是我們入局之時!”
……
慕容初夏一人一馬離了天外天,直奔那青城山而去。這個時候才顯示出來這雪龍駒的厲害。
一日千裡。
玉湫跟慕容初夏在一起沒待幾天,便又送慕容初夏離開了。
那一場送别的雪殇她沒有去看,紅梅酒也沒有喝,但是她卻一直站在樓外樓最近最高的那座雪峰上,等着那一人一騎而過。
遠遠目送。
至于她,她會留在這天外天的樓外樓,做她未曾做完之事。
也是做她歡喜如願,當初從未敢想過的事!
她沒有什麼習武的天賦,但是她意外的有耐心,凡事想的周全。于是,小姐親手帶她走上了一條教學的道路。
女夫子!
隻是,在那些思想固化之地,她的路太難。不過,小衆而已。
而在天外天,她會迎來她的大道。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要走的路……
她生來就是孤獨的,但是她要走的這條路不孤獨。
她期待着這條路上的風景和果實。
誰也不能跟着誰走完一生。她有她選的的路,小姐也有小姐選的的路。
玉湫也相信,她家小姐的路,一定會是不同凡響的。
她等着小姐走向她要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