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無桀望向端坐在中央,做靜思狀的大覺禅師:“所有和尚都出手了,這個穿着黃色袈裟的倒似乎很淡然。”
大普禅師雖然敗了,臉色卻仍是那笑意不變:“女施主好俊的功夫,不知施主是誰?”
慕容初夏微擡了擡下巴,眸色清冷:“江南書齋之主,慕容初夏。”
她很少這般姿态傲然。
但是這樣報名,以後絕不會是最後一次。
那和尚皺了皺眉頭,“江南書齋向來不參與江湖事,怎麼這次要來趟這灘渾水?”
“為友而來,何謂趟渾水?”
慕容初夏挑眉輕笑一聲,聲音清淺卻清晰的傳的很遠。
“江湖事,本該江湖解決。九龍寺的衆位大師們啊本該是方外之人!是否有些多管閑事了?”
那個黃色袈裟的和尚怒目圓瞪:“葉鼎之殺我師尊,我要他的兒子血債血償,算什麼多管閑事?!”
慕容初夏還是一聲輕笑,淡淡掃過這和尚一眼:“父債子償,原來,禅道大宗也會這麼胡攪蠻纏。”
她微微偏頭看向無禅:“這位可是大覺禅師?”
無禅雙手合十,垂眸道:“是。”
被晾在那裡的大覺感覺一陣尴尬和難堪,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怒喝一聲。
“無禅,你竟然也要袒護這邪魔嗎?”
“無心不是魔,師父也不是魔,隻是為外魔所擾。”無禅沉聲答道。
“無禅,那你待如何?”大覺怒目圓睜。
無禅想了想,擡眸笑道:“憑心而動。”
唐蓮一下子笑了,是啊,憑心而動!
無心一拂袖子,卻是縱身飛躍到了大覺面前:“大覺師傅,這是你我的恩怨,不用你逼我師兄。”
慕容初夏悠悠退後,往後跟蕭瑟并排坐在台階上。
“我破了這第二陣,這第三陣就交給你了。”
“放心。”無心揚唇笑道。
“無心師侄,許久不見。”大覺禅師卻沒有擡頭,并且閉上了眼睛,一副靜坐沉思的樣子。
“都說了許久不見,為什麼不睜開眼睛看看你的這位師侄呢?”無心笑着往前踏了一步。
“你又何必逼老衲,老衲與忘憂乃三十年至交……”大覺禅師輕歎一聲。
“大覺師父,你話也忒多。你不開陣眼,我可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