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該成為過客的人被她強自拉到了自己身邊,那人教她練劍,護她周全,對于他負責不起的心悅從來都是不給一絲餘地卻不難堪的拒絕。
若是他們的初見不是這麼陰差陽錯,或許慕容初夏現在就可以一步步把人撩到自己身邊了。
年少時不能遇見太過驚豔的人,慕容初夏骨子裡隐隐是自傲的,她看不上那些平庸的靈魂。
于是,那個初夏的驚豔,便似乎烙上了印。
她戀上了仙,那麼其他人又如何入眼?
慕容初夏聽到瑾仙在問:“你去過昆侖麼,那是個很冷很冷的地方,終年落雪,雪落下來千年都不會化。我在那裡練了六年的劍,我的心早已跟昆侖山的雪一樣冷了。心魔引對我來說沒有用。”
但是,她知道瑾仙不是在問誰,他隻是在說一段往事。或許,是留了遺憾。
他把自己的心變冷,變狠,平時卻是個再溫和不過的人,對身邊的人向來很是寵溺包容。
他說道,“死吧!”
那冒着霜氣的一劍擊出,霜痕四逸,冰藍霜白的劍身帶着刺骨的寒意向前遞出,仿佛帶着無盡的威勢。
但是劍身卻忽然被一隻纖纖素手握住了。
血肉割破。
鮮血一滴一滴的落下。
慕容初夏系着那青色的披風,煙青拂過山水,卻并沒有直接對立着攔下那一劍,隻是從瑾仙側邊伸出了手。
她站的位置是與他并肩。
她的聲音輕輕:“不願意出手,其實你可以相信我,我來解決。”
劍身上抓得那隻手很用力,用力的想要把劍從瑾仙手中拿走。于是,鮮血也會因為而繼續流出。
可是,一個劍客又怎麼會松開他手中的劍?除非……
他不舍得了。
慕容初夏對着瑾仙露出一個很美的笑,眉眼彎彎,不是之前那樣習慣或者刻意計算的笑,很是自然而然。
便好似瞬間看到了春花滿樹,風過輕拂……而那風拂過的,便好似是一樹玉蘭。
風雪劍從瑾仙手中寸寸移動,握到了慕容初夏的手中。她那隻手托着劍,另一隻手運了了内力拂過。
綿息術。
帶着暖意注入,慕容初夏手中的風雪劍一點一點的變成了最初的翡劍。
觸手溫潤,其實它并不寒。
她右手握住劍柄,随手揮了揮,眼眸含笑:“其實風雪劍,也可以不冷的。”
“真的太冷的話,是會冷的疼的。而溫暖或許一時間會不習慣,但是總會需要的。”
瑾仙公公此時不可能問出什麼,你要與我對立?這類傻了一般問題。
慕容初夏是他最得意的弟子。
有眼睛都能看出來,慕容初夏從來都沒有站到他的對面去。
她對他心動,這一點她從來沒有掩飾過,她一直是對他有所圖,他也心知肚明,但是她太坦蕩,也從來沒有要他做什麼回應,理智清晰的看着她自己沉淪,日益情深……
她把他放在了自己的心尖上,小心護着,哪怕以他的強大并不怕那些猜忌那些不完美。可是她卻不願意讓他傷到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