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長绫溫和不染絲毫殺氣,不取人性命甚至不善傷人。但是你的劍卻本應該是殺劍,你如此,欠缺了些許殺意。”白發仙指點着慕容初夏劍中的問題。
是啊!慕容初夏不置可否。
誰讓傳她劍法的人殺性和他的佛性一樣重呢?
山頂風大,她拂過發絲,無奈的笑了笑:
“所以這次才要多謝先生,讓我觀劍悟到了一劍枯雪。不然單憑我自己的殺意都不知道要再等多久。”
而那位故人,慕容初夏也大概猜的到。
她低頭看向了自己的手掌:“少的殺意的确是個問題。不過,我倒是希望少的這殺意永遠都不用補全。”
蕭瑟幽幽開口:“誰不希望永遠不要長大啊!況且,其實殺意說白了也不是什麼應該有的好東西。”
慕容初夏的語氣也難得帶了些惆怅和遙望,她長長歎了一口氣,擡頭看向遠方:“如果天下真的太平,不起狼煙,不起争鬥,人人的命都是命,那也就不需要殺意了。”
她在江南建了書齋,但其實她也不常在江南,倒是有一個地方叫臨城,每年秋季楓葉如火,她多去那裡。
不甚繁華,卻也安樂平常。
“你……”
慕容初夏輕笑一聲:“讓莫先生見笑了。”
白發仙擡眼看向這滿目河山,忽然開口道:“在你這小姑娘眼中這天下還不太平嗎?”
慕容初夏聽懂了白發仙的意思:“若與十二年前甚至更早戰亂年代相比自然是太平的。但是,我親自走過,在我眼中,天下尚不太平,且這一輩的争鬥将起……”
慕容初夏沒有再說下去。
人命如草芥,生死不由己。
蕭瑟曾經聽慕容初夏說過,俠以武禁,遊俠多以不平事立身,可是有些事情不是那麼簡單可以簡單處理的。于是一代仇,世代仇,無止無休……
真的要涉及不平事處理的,最好還是法。
要背下這些事情的一個人不行,一個門派不行,隻能是一個國家。
一個有絕對權威值得百姓相信的集權國家。
白發仙也同樣會意,沉默半晌,忽然把之前說過的話重提。
“其實,你應該找一把好劍的。”
慕容初夏,應該入世。
蕭瑟卻順着慕容初夏的目光看向遠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