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初夏依舊用着慕容初夏這個名字,但是卻感覺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沒有了每日必須練習的功課,沒有了時時刻刻都要端着的姿态和禮儀,沒有了那些所謂規矩。
才是她夏初初的活法。
她依然練着劍,也習着武,隻是更注重基礎,江湖自在卻也險惡,有武藝傍身總是方便些。
又是一年楓葉紅,一個一身落魄的公子在街邊攬袖作畫。
他頭上隻一根木簪束發,眉目如畫,五官柔和,身上卻是一身有些髒兮兮沾了泥土的廉價紅衣。
他身後挂着幾幅各樣顔色風姿的楓林畫作,有人被吸引過來,詢問價錢。
“停車坐愛楓林晚,霜葉紅于二月花。”這公子手中落筆從容,時不時蘸一下顔料,紙上楓林豔色與煙霞交織,似夢似幻,讓人心生向往。
街上行人來來往往,金陽落下,黃昏時分又平添一抹朦胧意境。
“楓葉漫眼,最是意境絕佳。若是我手中這幅,有人若想到什麼好詞來提,隻賣二十文算是贈予他。”
“若是我身後那些,則需五十文。且,一人限購一副。”
年輕的紅衣公子最後收筆閑閑擡頭,隻看到一個長相儒雅俊秀的白衣文士打扮的書生正饒有興緻的看着他的畫作。
“你這幅‘楓葉千枝複萬枝,江橋掩映暮帆遲。’的畫作意境遠闊,手法細微,倒是絕佳。題詩更是點睛。”
白衣文士掃視了一圈,目光又重新落到他桌上剛做這一幅,驚歎道:“至于你這一幅,我隻能想到楓葉如霧,煙霞似錦這四個字。倒是沒有好詞來。”
紅衣公子拂袖細細晾幹,垂眸細膩,不急不緩,也不怕客人跑了。
“那就不提字了,别平白污了……”
“你這也不蓋章提名,若有人冒領畫作該如何?”白衣文士看的驚訝,看了又看更是驚訝,“這是……今日城外楓林之景,那幅是林中之景,旁邊是暮時歸來,這幅是遠眺……”
“公子竟然是去看了一日的景回來所做,這倒是讓在下提前一飽眼福了!”
紅衣公子看着這白衣文士:“在下是賣畫為生,便是再有雅興,終究也要歸咎于這孔方兄。不知這位先生可有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