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開靈,便是讓能者能夠适應靈力,由此可以進行勢能的進階修行。而燼音院中開靈的辦法,便是在花堂培育萬千靈草,以靈草的藥力來助力勢者開靈。
木巨人微微搖頭道:“我這靈草三千,竟無一物與你相配,可惜了,可惜了你這青玄花……”
“恕本堂主無能為力了,二位請回吧。”空靈之音漸漸散去,巨人轉身,身體又在一陣咯吱聲中化為了一座木屋的模樣。
氿兒還有些反應不過來,仍站在原地。這時,一隻手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氿兒姑娘……”夜千恒的聲音響起。
“沒事的……”
“嗯,我沒事。”氿兒反拍了拍肩上的手,随即轉過身來看着她:
“千恒姑娘,你知道嗎?我這一生,本就沒有奢望過擁有什麼奇能異術。老天卻還是給我開了個玩笑,給了我勢能;讓我來到了這裡。”
“今日開不了靈,反而讓我明白了我的選擇。既然這條路走不通,那我換一條路再走便是。我還有好些事要做呢,怎麼可能就這樣放棄了。所有,請放心好嗎?”她平靜的說完,随即摘下了面紗,向着夜千恒一笑。
“走吧,千恒姑娘,我們回去了。”她笑着向來時的路走去。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撒在了她的發上,漫上了一層金色的光暈。
……
船靠岸而停,氿兒和千恒一并從船上下來,不一會兒兩人便告别而去。
氿兒推開門,回到了寝居中。她摸索的走過去,拿起了一旁的琴。心中才終于放下心來。随即劃下琴帶,在膝間放平了琴。
六音起,眼間現出了眼前的景象。她撫在弦上,回想着今日之事。莫名的,指尖便在琴弦上撥動了起來。沒有什麼目的的,随心而彈。
周圍漸漸凝起了青煙,她的眼前又重新陷入了黑暗。青煙随着音符的跳動起伏着,突然一擺便向着一旁打去。聽到聲音,琴聲戛然而止。氿兒快速撥動六音查看。
隻見,不遠處的桌上,一道深深的裂痕撕扯開了桌面,露出了一道猙獰的開口。氿兒有些驚訝,她突然又想起了上次被夜千恒所救前手中化出的長鞭。一個想法在腦中一閃而過。
她定了定神,深吸一口氣。随即閉眼感受起身體中的勢能來。
一陣陣青煙在她的身邊漫起。額前,一朵青色的玄花漸漸綻放。六音起,她注意着周圍青煙的變幻。隻見周圍的煙波突然聚攏了來,正如她所腦中所想,漸漸的化成了一把青色的長劍!
——青玄化物!
氿兒一驚,思想随即一松。長劍又潰散成了一大團的煙霧。她平了平氣息,随即凝神,向着青煙看去。
眼前的煙霧突然又變化起來,聚成了一支大大的手掌,氿兒伸出手,思想控制着面前的手掌飛過來,與自己握了握!
六音散去,氿兒的視線被黑暗重新包裹。她不可思議的一愣,感受手中逐漸消散的觸覺;面上現出了喜悅的笑容。
她激動的又彈起了六音,思想凝聚,想象着一個人的模樣。
煙霧層層的變化開來,由上到下開始慢慢聚攏變幻。半個人的輪廓漸漸出來了,青煙卻突然在腰身處停了下來,緊接着便一下子潰散了。
氿兒隻覺得一陣疲憊由内突然襲來,漸漸的布滿了全身。臉上不知不覺已經挂滿了汗珠。她喘着氣,看着周身的青煙漸漸散去。
似乎連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這是……勢能透支了?
她這樣想着,輕輕閉上了眼,很累。眼眸逐漸沉下去了,不一會便平穩了呼吸。
·
籬心在學院西的湖邊散着步,不時踢起腳下的幾個石子,她已經一天沒有找到氿兒了,心情郁悶得很。不知不覺走進了岸邊的一處空港,便雙/腿垂在了木架外,坐在了那裡。
風從遠處吹過來,還挺舒服。她眯了眯眼睛,全身都漸漸放松下來。這時,突然而來的一陣水花卻直接把她澆成了落湯雞。她猛地睜眼,看着面前突然出現的大船下了一跳。
“啊!”
“哎!你在這幹什麼啊!”一個少年從船上下來,急急忙忙的對她說道:“不好意思啊,我沒看見你。你沒事吧?”
“還能沒事嗎!沒看見我全身都濕透了!”籬心憋着臉,眉擰成來一條直線。
少年撓撓頭,一時有些不知道怎麼辦:“那個……要不我請你坐船當作補償好吧?”
“哼!我才不要嘞!”她小聲道:“誰知道你什麼居心啊……”
“那、那你說怎麼辦嘛?”少年也有些無奈。
“你這船怎麼出現的啊?”籬心突然問他。
“用徽章啊。”少年答她
“什麼徽章哦?”
“哎呀,就是學院的徽章啊!喏,不是在你胸前挂着了嘛。”他指了指少女衣上的一團銀色。
籬心低頭看了看自己胸前的徽章——銀鐵鑄成了一個圓環,中間雕刻着一團火焰的圖案。她又問道:“這個徽章可以幹嘛?”
“徽章就是鑰匙……”少年解釋完,突然撇了籬心一眼:“你是……新生啊。”
“是啊,怎麼?”她點點頭又多疑的往後退了幾步。
“那你跟我走吧。”少年道。
“!”籬心突然回神,警覺的看着他:
“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