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林深處,如夢似幻的月光籠罩在青年身上,伴着絲絲縷縷清冷的劍光,宛如在與昭昭的月宮相訴。他身形修長,風姿綽約,劍影身形融為一體,揮舞時劍光熠熠生輝。
絕對高手!
正要收劍入鞘時,一股濃烈的殺氣突然從身後襲來!
他一個轉身提劍向後狠狠砍去!殺氣來源敏捷地向後一退,雖不出劍,但掌掌緻命,身手快到極緻!
那人一襲黑袍,鬼魅一般遊走在堪堪方圓幾寸之地,竟是打出了焮天铄地般的恢弘氣勢!青年隻知來者修為高深,竟不料精進到這番地步。他奮力頑抗,卻依舊節節敗退,隻見那黑袍人不過幾記出掌、出腿、回旋,就叫他眼花缭亂、目不暇接起來,即使是執劍抗衡,也比不上那迅速緻命的絕招。
一恍眼間,自己的劍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這招式,和當年一模一樣!
青年一怔,随即欣喜地擡頭望向眼前的強大黑袍人:“是你……”
正要說出黑袍人的名字,卻被黑袍人清冷的聲音打斷:“以後,叫我師父。”
青年聽了,一對漆黑黑的眸子突然亮如星辰,欣喜若狂地跪倒在黑袍人面前:“是!師父請受徒兒一拜!”
“免了。”黑袍人轉過身抱着手,全身散發着清冷傲然的冷淡氣息。月光下,隐約看見藍色靈氣環繞全身,在這月夜顯得更加寒徹。
青年俊朗非凡的臉上出現了一抹敬仰和懷念的神色,壓制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連忙道:“師父,這些年……”
“思德,”黑袍人似乎很不想青年提起那些事,便道,“剛剛看你劍法十分成熟老練,已有大族長的幾分風姿了,這七年間,一定很刻苦吧?”
被喚思德的少年笑了兩聲,了然地沒再多問:“和師父差遠了。”
“近日的争鳴大會,你可有意向參加?”
“這……還沒決定。”思德摸摸鼻子。他一直在這森林裡修煉,過着與世隔絕的修煉生活,對外界的事從不幹擾。七年間一直等黑袍人來,今夜見黑袍人真的應了七年前的約定----等他變強,前來赴約了,心中很是感動。
“那我替你決定。”黑袍人依舊抱着手,朝前走了幾步,擡頭望向天空的明月,語調很是冷酷,“問鼎。”
在思德看不見的她的眸中,倒映的是月亮的影子,漆黑的眸收攬了整片星河的璀璨。
“是!”他單膝跪地,朝那個月光下孤傲的身影抱拳道。
“思德,以後這些禮,全免了。”黑袍人淡淡地說。
“嗯。”思德站起來,點點頭,“那師父還有什麼吩咐嗎?”
黑袍人頓了許久才緩緩開口:“思德,你在這裡都吃些什麼?”
思德發現她身上的清冷氣息雖然不減,但煞氣明顯少了許多,聲音也柔和了一些。他連忙答道:“師父,你……”
“餓了。”她抿起唇,“一路奔波,找你找得有些辛苦。”
“哦哦!”思德愣了一下,不禁失笑。他還是第一次見這樣可愛的師父呢,“師父要吃什麼?”
“燒烤。”
“好。”他答,連忙轉身去搭柴。
“我幫你。”
“嗯。”
兩個人坐在火堆旁,少年俊朗的面龐在火光中有些迷離,比起十年前,多了幾分成熟。
七年了,他也漸漸蛻變了。
黑袍人看着青年英俊非凡的容顔,問道:“思德,成親了沒有?”
思德笑了起來,随即瞥到黑袍人,不知怎的臉就紅了幾分,斂了幾分笑意:“沒有。我一直在這森林裡修煉,而且說女子吧,也就知見過你一個女子。”
說完,他随即意識到自己說錯了什麼,臉立即就紅了,急忙解釋:“啊我不是那個意……”畢竟不是年少了,說起這些事來,還是會有些害羞的。
黑袍人笑了起來,伸出黑袍下的白皙玉手揉着思德的頭發,道:“思德長大了,竟會害羞了。”
思德的臉頓時燙起來,隐約看見黑袍下她唇齒間寵溺的笑。
他往火堆靠了靠,好告訴她是火太旺了才叫得他如此臉紅。
填飽了肚子,兩個人也倚樹睡下。星光靜谧,篝火霹靂吧啦地燃燒,成了寂寥黑夜的唯一光源,溫暖極了。
“師父,睡了麼?”思德突然出聲。
“沒。”
“師父,我想了一下。”